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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晚上起,邵俠就每日抱著酒罈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時不時的喊上一句“你怎麼是這樣的人呢?不應該啊!”
包達庭和兄弟們請遍了洛陽城的郎中,也沒能瞧出來大哥到底得了啥病。後來實在沒辦法,包達庭和老五到南城請來了跳大神的曹大娘,那曹大娘來到院子裡又唱又跳的折騰了好一陣子,有吃有喝的還揣兜兒五兩銀子,扭著常人三倍的肥碩巨臀就走了,走時說好的轉天邵俠能見好,只是眼下已過了近十天了,自己打個絲毫沒見好轉。
想到這裡,包達庭又搖了搖頭,心中有些悲苦。
這包達庭不緊不慢的把事情說完,意思是眼下自家大哥也恢復正常了,秦塞等人也來了洛陽城,看看大夥商量下能不能幫幫那些可憐的孩子們。
“這事兒顯然不正常!”
“還真是夠顯然的,連二賤這樣頭腦簡單的人都聽出了不正常。”玄空看著潘玉醉笑了笑,英俊的面容較之潘玉醉不遜分毫。
“親叔這事兒你管不管?你不管我管,我找我親嬸兒去。”
“親嬸兒?哪來的親嬸兒。”秦塞滿臉詫異。
一旁的師清影俏臉微紅,站在那裡也不說話,偷瞄了秦塞一眼,發現小師弟並沒往自己身上看,暗暗鬆了一口氣,又莫名有些小失落。她眼睛的餘光看到潘玉醉在看著自己,臉頰立時更覺滾燙。
秦塞順著潘玉醉的眼光看到師姐的嫩臉微紅,心下了然,自家師姐對自己的感情他又怎麼可能沒察覺?清了清嗓子,自覺掩去了些許尷尬。點頭說道:
“管自然是要管的,本來我們就要在洛陽待段時間再去長安。”
“是的,包公子說的這事我也見過兩次,若不是因為銀兩失竊的事讓我騰不出手,現在應該已經把這些可憐的孩子收下了。我們在洛陽沒有福田院,昨天我已寫信回汴京把這事上報給你師孃,讓她老人家派人把這些孩子就到汴京的福田院。”師清影好看的美貌輕輕皺了下。
“莫不如先了解下情況,看看洛陽府有沒有什麼打算或關於這些孩子們的來歷,洛陽知府封建仁官聲向來不錯,四師姐年前還去見過他。”
秦塞都不知道從啥時候開始的,自己十數年來始終水火不容的兩個師姐之間漸漸融洽起來,尤其是四師姐關曉蝶和三師兄司徒小滿成親後,和師清影非但沒再像以前一樣一見面就動不動大打出手,反而偶爾透出些姐妹情深的味道。
“阿彌~”玄空剛想念佛,突然想到自己已經還俗了,到現在頭髮都長了近三寸了,急忙環顧了一圈,好在君有容沒在,縮了縮脖子暗自慶幸。
“不想而今這等輝煌盛世還有這樣悽慘的現象,這是我們真得管一管。”
幾個年輕人聊了一會兒決定先去街頭看看包達庭說的那些孩子。四季成衣坊店面所在的這條大街就是白虎大街,老洛陽人也稱之為西大街,據包打庭講再往西走一段路快到城牆附近時就會看到那些乞討的孩子。
果然,秦塞等人出了成衣坊,步行向西走了約莫版盞茶的時間,果然在一處牆角看到了兩個小小的身影,僅把小腦袋露出罈子外的那個稚童,臉色被寒風凍的有些發青,罈子旁邊的孩子打著寒顫。他們面前的破碗中的之前倒是挺滿。
“小兄弟,你們是哪兒人吶?爹孃呢?”秦塞臉上掛著微笑,蹲在兩個稚童面前。
罈子中的孩子眨了眨眼睛,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仍舊如之前一樣面無表情,罈子旁沒有腿的孩子顫抖的更厲害了,臉上忽的露出極度恐懼的神色,小的可憐的身形拼命往牆角處縮。
這讓師清影感覺十分奇怪,自家小師弟不但長相俊朗非凡,臉上的笑意更是和煦溫暖,不管多麼難接觸的人,在這副綴滿陽光的笑容中,都不應該這般畏之如虎。
“唉~沒用的,小夥子,這條街十幾個小可憐兒都是這樣,從不與人交流。”
一旁炸油條的大媽順手往地上的破碗中丟了兩個銅錢,一邊搖頭一邊嘆氣。
秦塞往前探了探身體,那孩子臉上的恐懼更濃了,甚至連平時被他當腳用的兩個木塊都沒拿就拼命向那罈子後面躲,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如同受了極大驚嚇的小狗一般。
站起身後退兩步對其他幾個人擺了擺手,秦塞對那炸油條的大媽點點頭繼續向西走去,只是臉上的微笑漸漸退卻,神情慢慢的嚴肅起來。
那罈子中的孩子還是眯著眼睛,看著秦塞一行向遠方走去,狹長的眼睛裡依稀透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