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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略陽臨渭之氐人,今雖立國關中,當不忘馬上先輩風烈!此腐儒呆坐之法,不學也罷!”
呂婆樓聞言道:“面聖豈能放肆!且宣室乃君臣議事之地,儒者所謂小朝廷也,微臣豈敢盤腿箕踞!”
“卿亦交際儒生乎?”
“不敢!微臣偶讀儒書,故知之!”
苻生話風一轉,忽道:“近日殺魚遵,外間作何語?”
“亦不聞何言語,惟百姓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陛下殺戮稍過!魚遵死不足惜,然其子孫,實屬無辜!昔司馬文王殺衛尉高陽許允,而不罪及其子,其子許奇仍為晉武帝所用,且晉武用之為祭祀引領君王登壇之太常丞,而不疑,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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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生笑道:“卿知其一,不知其二!許允有賢妻。司馬昭既殺許允,遣鍾士季往覘其二子如何,若咬牙切齒,抑或悲哭嚎啕,便當誅允三族!幸允妻雖貌寢,而有見地,使二子作知父有罪,誠惶誠恐,不敢嚎啕之狀,賺得鍾會回稟司馬文王,乃得保命!若逢司馬懿,便百子,亦以罪當誅三族,而闔門屠滅,況二子哉!觀司馬宣王之誅曹爽之黨何晏、丁謐、鄧颺、李勝三族可知也;況桓範非曹爽之黨,以大司農奔魏帝曹芳耳,亦誅三族!”
“嗯——”苻生頓一下,忽道:“我聞南夏晉大司馬桓溫,實為桓範漏網之子之後,不知是否?”
呂婆樓道:“非無此傳聞。然桓氏既得罪晉宣帝,恐即真,桓溫亦當隱瞞之,豈以譜牒示人!惟譙沛故老相傳,似有此事!臣聞之東來者也。桓氏有名,亦已久矣。臣聞漢昭帝時鹽鐵會議,後於宣帝時作《鹽鐵論》者桓寬,與王莽敗後,作《新論》之桓譚,可謂才士。而桓溫自稱其先世,乃漢光武時拜為三老五更之大儒桓榮之後。若追根溯源,天下桓氏,皆出春秋齊桓公,以齊桓諡號得姓。只如今譙郡桓氏之二支,無論龍亢桓溫之一支,與銍縣桓宣之一支,皆為武人。臣聞南夏揚州刺史王述,寵溺其長子坦,坦已有數子,述猶抱之膝上!坦為桓溫府吏,桓欲與聯姻,坦久之不敢言於父。後歸家,述見之悅,抱之膝上。坦以父喜,乃道之。述便大怒,推坦下地,斥曰,‘汝真痴耶?桓溫,兵也,其女安得配吾孫!’坦不得已,乃拒聯姻。桓溫知述以門第驕人,亦無可奈何!”
苻生哈哈大笑,半晌乃道:“王述誠可兒,桓溫亦勁敵也。昔司馬懿老謀深算,處心積慮,一心奪曹氏江山,故大殺人以立威,是以名士少有全者!使桓溫有晉宣手段,王述死矣!而晉宣若不誅諸人三族,不滿其父子專權之反對者,恐不惟淮南三叛,諸受惠於曹氏者,皆當反叛司馬!如是則無晉矣!”
呂婆樓忐忑道:“陛下稱揚晉宣誅三族,豈大秦之內,尚有反對陛下者哉?陛下近來,殺戮已稍過重,如今忽稱道晉宣,卻是為何?豈陛下欲行暴政乎?”
苻生笑道:“晉宣帝不可取,豈堪學哉?我惟大秦基業,恐墮人手,故謠言讖語,亦不可不留意!”
苻生看向枝形臺座上搖曳的燭火,凝思片刻後道:“我前夢大魚食蒲,適有‘東海大魚化為龍’之謠讖,乃殺東海魚遵!昨夜復夢大魚食蒲!故我意,恐是阿堅!阿堅嗣爵東海王,其宅第覆在城東,皆應!阿法雖無爵位,故東海王丞相雄之庶長子也,丞相雄肖龍,所謂龍生龍!今阿法掌禁衛而肖蛇,蛇所謂小龍也,亦可入水,遍體覆鱗,皆與魚同!衛將軍統禁衛,可謂大矣!《太史公史記》有《衛將軍驃騎列傳》,衛將軍者,大將軍衛青也。今之衛將軍,兼掌羽林左右衛,為臺軍僅次於領軍將軍之大將,地位高於九卿之衛戍長衛尉。今衛尉權責,不過京師治安而已!衛將軍開府視事,其府統領禁衛羽林,正猶領軍府統領京師各軍,領、衛二將軍,實為大將軍分職。前世司馬師以撫軍大將軍執政魏朝,其弟司馬昭以衛將軍掌禁衛,便有衛大將軍之號!究竟東海大魚應在阿法阿堅,尚可商榷,今魚遵已死,朕復夢大魚食蒲,是東海大魚猶在也,總在阿堅阿法兄弟!我獨何人,不能坐以待斃!”
苻生一直看著燭火,到此轉向呂婆樓道:“朕本姓蒲,亡祖以阿堅背後有“草付當王”紋理,便改姓為苻,宗族皆改!明白“草付當王”,除解為“草付應王”之外,亦可解作“草付為王”,猶“當官視事”之“當”,民間以“當官”等同“為官”也!其應驗,首在亡祖之稱三秦王。先帝創業,非承繼亡祖三秦王之號,而乃效仿漢高祖,定長安而臨天下!阿堅其父丞相雄,先帝封為東海王,再應“草付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