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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大事在身,飲酒不宜過!”
為首者道:“聊以解乏耳!一囊酒,我鮮卑只當一頓飯後飲水而已,不至於沉醉!”又轉向眾人道:“不勝酒力者,不在我能飲鮮卑之列,當自身戒懼!若誤大事,往後隨行,皆不得飲!”
眾人皆能飲鮮卑,惟白袍人乃漢人且不飲酒,乃一齊大笑。白袍人不以為忤,微笑相看,其僕阿含亦鮮卑,頗能飲酒,然見主不飲酒,便也不飲,遂亦為眾人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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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午後,代國南都平城。奉命歸稟代王的信使馳馬入宮,將世子太傅所作書呈予代王拓跋什翼犍。
什翼犍狐疑,展信觀瞧。信中寫道:
“大王鈞鑒:
世子殿下已率臣等,於午時抵參合陂。以陂東無復停腳地,而陂右土臺上,有大王避暑行宮,殿下與臣商議,以為若迎至境上,其處無驛亭逆旅,不堪眾人歇息。燕人路遙,尚不知幾時能來至境上。殿下因此,有停參合陂以待之議。
臣以為在情在理。一則殿下以子迎後母,不合禮制。此前臣思慮不周,乃有此誤,罪該萬死!再則殿下率臣等於朝陽宮相待,俾燕人入境未至南都之前,可暫於行宮歇息一二日,以解疲乏,於入都後與大王行禮,大有裨益!否則燕人風塵僕僕,我不於途中接待,使之直入平城,便失待客之道。且若使燕公主直入都,歇息一二日之後,方與大王行禮,亦不合禮制。
兩國和親,實為盛事。赴境上迎,乃是該當。臣以為大王以此喜事,或召平北公至南都參會。若大王正有此意,平北公即是赴境上迎親不二之人選!平北公乃大王親弟,又復已婚且年長,可迎年少嫂。請大王定奪。”
原來參合陂行宮名朝陽宮,以面東故也。平北公乃代王之弟拓跋修,時為北部大人,鎮守北都盛樂以北的前漢定襄故城。代王前日已秘密遣人,召之即刻南下赴會。拓跋修得信立馬動身,只帶親隨數人,晝夜兼程。此日近午時分,代國世子與其太傅率人眾抵參合陂之際,拓跋修已至平城。代王得世子太傅書,看罷,深覺有理,乃立命人召平北公。
拓跋修聞言即至。代王道:“孤此前思慮不周,未曾想寔兒以子迎後母,實為不妥!今吾弟不辭勞苦,風塵南來,為兄深感厚意。燕太傅與寔兒,已抵參合陂行宮,甫來通道及不妥。故命他二人暫留行宮相待,然仍須有人赴境上迎。今赴境上,非卿不可,尚有勞吾弟!”
拓跋修拱手稱諾。
什翼犍笑道:“為兄也是,大喜過望!故倉促行事,多有不妥。尚須吾弟,攜燕人抵行宮之後一切必須之物,先至參合交予他二人,而後乃赴境上。燕人至境尚需時日,此番甚熱,可多攜氈帳,俾其至境,可供吳王、公主及眾人歇息時用。”
拓跋修復拱手稱諾。
三
井陘道崎嶇難行,窄處僅容單車透過。慕容垂等一行燕國送親人眾,艱難跋涉,自近午至黃昏,方遙見前方幷州地界之平地。
井陘西口即上黨郡。戰國時,秦侵韓,取上黨與韓都新鄭之間連線地,上黨遂孤懸於韓地之外。秦侵韓不已,索上黨郡。韓王恐秦軍遂攻新鄭,乃許之。韓上黨郡守馮亭即上黨人,韓王封為華陽君。馮亭以秦虎狼之國,歷來蠶食韓地,戰勝攻取,殺韓人父兄無數,因此不願降秦事仇敵,乃以韓、趙皆屬三晉,納地降趙。上黨號稱天下脊,時人以為,得上黨者得天下。趙惠文王以無故得上黨一郡,大喜。趙群臣皆諫,以為若取上黨,則必開秦釁,後果不可逆料,恐有亡國之憂,皆以為不可。惠文王昧於形勢,竟受馮亭之降,取上黨地,仍以馮亭為守。
秦聞訊便攻上黨。趙將廉頗奉命援馮亭,敗於秦將王齕,上黨郡城失陷。馮亭抱定城存與存、城亡與亡,不願離去,遂為秦軍所俘。秦昭襄王以馮亭初則硬氣不降,繼而城破不走,有名將風,乃用其子馮劫為將。秦王政時,馮亭子去疾仕至右丞相。上黨郡城破時,馮亭以上黨大族馮氏家主被俘,馮氏族人與之俱被俘入秦者數百家,馮氏遂為關中大族。韓亡之後,關中馮氏有回遷故地者,然劫與去疾兄弟之後以仕秦故,皆留秦地,遂開漢世大族京兆馮氏,即漢宣帝時將名僅次於趙充國之名將馮奉世之家族也。然據《漢書·馮奉世傳》載:“馮奉世字子明,上黨潞人也,徙杜陵。……至武帝末,奉世以良家子選為郎。”晉人襄陽習鑿齒《漢晉春秋》,載四海望族源流與名人先世,以為奉世乃馮亭子去疾之後,韓亡後回遷故地,遂仍為上黨人;漢初遷六國豪強,如楚之昭、屈、景三姓,齊諸田,以實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