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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修開口介紹,便嚮慕容垂一抱拳,朗聲道:“吳王殿下,久仰大名!‘五胡名將,慕容道明。’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慕容垂見他無禮,將拱手不放下之拱手禮,簡傲作一抱拳便放下,而出言不遜,便也右手握拳,只稍稍上舉過桌面,左手隨便在拳面一搭,便將雙手放回膝頭,淡然道:“五原公過獎!”心裡卻道:“汝黃口小兒,於爾公前大言炎炎!汝叔年長,道一聲‘慕容道明’也便罷了,汝乃何物小子,亦道‘慕容道明’!”
崔宏知慕容垂不悅,乃陰陽怪氣地道:“五原公遠來疲憊,便與鄙國吳王殿下相見!辛勞若斯,手不能舉!勞苦勞苦!”說罷向長孫他一拱手,也隨即放下。
長孫他仰頭哈哈大笑,頦下連鬢短髯抖動,半晌,乃沉下臉色,注視崔宏道:“此真河北名士清河崔玄伯也!”
慕容垂字道明,崔宏字玄伯。長孫他一開口,便將燕國二尊使字諱一一道出,可謂大挫燕人銳氣。長桌兩邊,氣氛一時緊張。
天將暮,晚風入殿,長桌上燈火搖曳。平北公打個哈哈,道:“吳王殿下與崔僕射,皆當世名人,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小侄雖初為五原公主政西河,亦聞儒者講說,因而絕知吳王殿下與崔僕射大名!”
慕容垂見拓跋修出來打圓場,一路上二人相處亦融洽,有意賣他面子,便道:“平北公客氣!”
拓跋寔道:“吳王殿下,他哥——啊——鄙國五原公銜在下父王之命而來——不知何故,平城頗有流言!道中山公主天下絕色,傳聞燕國陛下亦——自幼愛之,惟實屬堂兄妹至親,乃放中山公主還本歸家!天下男子,誰人不仰慕中山公主?此番二國和親以中山公主,我代國人人喜不自勝!只不知為何,便有流言蜚語!道吳王殿下與崔僕射攜來之女子,並非中山公主其人,而是以燕宮佳麗冒充!代國雖小,在下父王,亦不至於婚配燕國宮女!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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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垂哈哈大笑,道:“世子殿下!”慕容垂緊盯拓跋寔,冷言道:“如是,則兩國和親,作罷如何?”
拓跋寔不意慕容垂忽出此言,囁嚅不能作答。燕鳳知世子語失,乃道:“吳王殿下海涵!鄙國世子甫自五原公口中,得知平城有此流言,即不勝憤慨,道何以有人如是狠毒,竟就兩國和親造謠生事!方才世子之言,純出流言或真之假設,則鄙國大王將為天下所笑,激於父子之義,世子殿下乃口不擇言!想吳王殿下與崔僕射,必能原宥體察其心!”
慕容垂道:“父子至情,如何不察!然中山公主實為我女,亦是父女至親!世子殿下以流言毀我國信譽,如何原宥?又如何體察其心!代王若疑有詐,便當命五原公來拒我等入代都,乃至驅逐我等出境,以絕和親!奈何以此不盡不實之流言,詆譭我國信譽?孔子曰,‘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代王若以我國為無信義之國,此刻拒和親,亦非不可!我即率眾返國。”
拓跋修鄭重拱手道:“吳王殿下!崔僕射!此事乃鄙國之失,實得罪貴國!我疑此中,鄙國大王命小侄五原公來此之意,在下小侄少不經事,或有誤會於大王所言!鄙國大王絕非輕信流言者。在下離都之時,兩國和親之事已傳遍諸部,平城並無流言!至今不過半月,如何便有此捕風捉影之語流傳!深不可解!在下之意,此必是秦人不欲我兩國和親結盟,將來為秦之患,乃使其在平城之間諜,出此流言!既有此流言,鄙國大王遣五原公來迎尊使與公主,當是恐小侄已在平城聽聞流言,懼其輕信,乃道及城中有流言事,當為表示憂心也。小侄誤會鄙國大王之意,乃有無禮之求!此皆在下身為叔父,不能以深知鄙國大王,而折服五原公,使鄙國世子不輕信其傳來之流言,乃使吳王殿下受此重辱!實為有負鄙國大王所託,罪該萬死!”
慕容垂道:“兩國和親,乃是大事,如何貴國以流言,便疑我國無信義!我奉皇命而來,忝為大使,復為公主生身之父,若貴國疑我國不守信義,自當中止和親!”
拓跋修復鄭重拱手道:“此事蹊蹺!在下已密遣特使急赴平城,明日即可覆命!待使者歸,便可知鄙國大王命五原公來此之意。”
長孫他瞠目向拓跋修道:“平北叔何意?!叔父疑大王命我來此之意乎?!”
拓跋修道:“為叔非不信汝!為叔恐汝誤會大王之意耳。兩國和親事大,不可不慎!”
說罷,拓跋修起身,鄭重拱手分別嚮慕容垂及崔宏為禮,乃道:“此事罪責在鄙國!無論如何,但憑捕風捉影之流言,而疑心友邦無信義,實傷兩國友愛!且此去平城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