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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天氣是越來越涼了。
穿著大氅的張千戶在冷鋒的書房外轉了幾圈也沒敢進去，最近這幾天誰不知道指揮使大人跟吃了槍藥似的，指誰罵誰，搞得錦衣衛上上下下都很緊張。
一旁前來上呈文書的穆同知見站在門口手足無措的張千戶挑眉。
這張千戶雖只是正五品，可他跟在指揮使大人身旁，也頗得指揮使大人信任，他既然在這門口不敢進去，只怕指揮使大人這會兒心情也不好。
張千戶也注意到了穆同知。
同知從三品，在錦衣衛地位僅次於指揮使大人。
張千戶忙抱拳道：“見過穆同知。”
穆同知抬手製止了張千戶，他聽著屋外的落雪，神色淡然道：“大人這是心情不好啊？”說罷又瞟了一眼指揮使大人書房的位置。
張千戶聽了這話頷首，這時，一疊厚厚的文書被穆同知遞到了他手中，他一愣，抬起頭來之際卻見穆同知從腰後掏出一柄旱菸，想放到唇邊卻又顧忌在指揮使大人的書房外影響不好，到底是收了回去：“大人心情不好定是有原因的，你是大人的親信，自然應當幫大人找出緣由，這書房我就不進去了，你幫我把文書送進去吧。”
“大人，這……”張千戶有些猶豫，誰料穆同知卻是直接離開了，走前還不忘落下一句話：“這文書裡沒有涉密的，你放心大膽去送便是。”
看著穆同知瀟灑離去的身影，張千戶忍不住感慨有個郡主出身的母親便是好，即便是在錦衣衛隊伍裡也依舊活得那般肆意。
而就在這時，屋內突然傳來了冷鋒的聲音：“老張，進來。”
張千戶聽見這閻羅王般的聲音也只好嘆了口氣後低著頭走了進去。
此刻的冷鋒剛將一樁貪汙的案子給了了，他將那文書丟擲到了一旁的桌上，聲音冰冷：“這曲州知縣貪汙受賄的事情查證屬實，立刻行動抄家。”
“是。”張千戶將冷鋒丟下的摺子撿了起來，他剛要起身出去時卻聽見冷鋒問：“對了，你可娶親了？”
娶親了？
今日的大人屬實有些不對。
他又想起了穆同知今日的話。
看來大人當真是碰到了些難題，說來大人不是從不近女色的……
“張千戶？”冷鋒見張千戶遲遲不答，他的眉頭微微擰起。
張千戶一個激靈，忙笑著道：“屬下早已娶親，是自幼父母定下的婚事。”
自幼定下的婚事。
冷鋒的眸光低垂：“那你……二人只是媒妁之言？”
“也不單單是。”張千戶見冷鋒詢問起往事，也彷彿開啟了話閘子，他笑著道：“不過屬下打小就喜歡她……說來婚前也往夫人府上不知送了多少禮物。”
冷鋒琢磨了張千戶的話後總算明白了過來，怪不得蕭嬙要躲著他，定然是他沒有送過禮物去！
“好！”冷鋒的拳頭突然砸到了結實的胡桃木桌面上。
這動靜嚇得一旁的張千戶一跳。
這時，卻聽得冷鋒道：“那本指揮使得備上一些東西送過去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