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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妙玲聽見這話後臉色一僵,一雙大眸子不可置信地看著阮妙音的位置:“你……你說真的?娘娘當真那般說。”
阮妙音只覺得眼前的陳妙玲異想天開,若是仔細一想也能想明白,劉司樂怎會把陳妙玲隨意發賣了,好歹陳妙玲的舞姿在教坊司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當然了,誰也沒有想到那看似人美心善的婕妤娘娘竟然是個殺伐果斷的主兒。
阮妙音將手從陳妙玲的手中抽出,她打量了一眼跟前狼狽的陳妙玲,“你當真知道我祖母的下落?”說這話時候,阮妙音的眼底出現了著急與擔心。
原本失落的陳妙玲聽見這話後神色鬆懈了下來,她看著阮妙音一笑:“我告訴你,幫我逃出這裡我就告訴你。”
“可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阮妙音恢復了些冷靜。
陳妙玲也不急,她看著阮妙音的眸子一字一句:“你是江南人士,曾經是江南的大戶人家,後來突逢變故,抄家後被罰入教坊司,至於你年邁的祖母本應該是逃過一劫,可惜到了京城後, 貧寒交加,死於非命。”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阮妙音的過往教坊司內無人知曉,劉司樂所知也不過是家中犯了罪,被罰入教坊司的,而更讓阮妙音無法接受的是,她以為祖母逃過一劫,卻不想祖母竟然喪了命!
“你祖母想入宮來尋你,恰逢我借了牌子出來遇見了她,但那會兒你祖母已經病入膏肓了,我恰好碰見她斷氣。”雖然不喜歡阮妙音,但是提及此事時,陳妙玲到底是沉默了許久,她開口:“你祖母屍體無人收殮,好歹我與你同在教坊司,出些錢為她添置一副薄棺到底是不難。”
“那我祖母究竟葬在何處?”阮妙音近乎請求般看向了陳妙玲的位置,她也明白陳妙玲想要什麼,她拉了拉陳妙玲那滑落到肩膀上的衣物,隨後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袱裡找了一身乾淨簡單的衣裙給她:“換上,我帶你逃出去!”
陳妙玲聽見這話後眼前一亮,立刻將身上繁瑣的紗衣褪去,就在這院子裡換上了阮妙音給她送來的衣裙。
這般粗糙的布衣裙是陳妙玲從未穿過的,粗糙的布料磨蹭著她那細嫩的肌膚,不過無所謂,只要能離開那粗魯的守城將身旁,她願意付出一切!
很快,陳妙玲跟著阮妙音離開了此處,而她亦帶著阮妙音到了西山涼亭後的一處無主荒墳處,陳妙玲蹲下身子,將無主荒墳跟前的野草給扒開,“這下面埋得有你祖母給你的遺物。”
阮妙音聽見這話,腿一軟跪倒在了荒墳跟前,取下自己頭上的簪子開始挖掘跟前的泥土,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塊沾滿了泥土的玉佩出現在了阮妙音的跟前,那是她……是她江南音家的傳家寶。
阮妙音的腦海中浮現了各種血腥的畫面。
有她江南阮家曾經的風光,也有被抄家後全門被屠的血腥場面。
一切的一切讓阮妙音痛的不能自已,她拿著那沾滿了黃土的玉佩痛不欲生:“祖母……這便是你說的忠君愛國?呵呵……”
阮妙音的眸光突然一變,頓時變得凌厲了起來,她眸光發狠:“北宸越,你這個昏君!”
……
距離太后的千秋節之日也越來越近了。
蕭嫵的準備已經完善,而麗妃兩姐妹的準備自然也是十分充足,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程婕妤的腹中遲遲都未有訊息,甚至麗妃也有些不滿意了,在一日太醫診脈結束後,麗妃冷著一張臉看著程婕妤冷聲訓斥:“你孃親當初懷你倒是挺快,怎麼你的肚子竟這般不爭氣?”
程婕妤低著頭,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並未去反駁麗妃。
而麗妃罵了程婕妤幾句後,也只感覺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這時,踏雪忙端來了兩杯清茶,笑盈盈地放在了麗妃與程婕妤的桌前,“娘娘請消消氣,這孕育子嗣本就是不易之事,更何況皇上近些日子鮮少來後宮,聽說將軍又在前朝立功了,皇上又賞賜了將軍呢!”
惱怒的麗妃聽見自家哥哥得到的榮耀後,臉色稍微好看了些,她端起一側的清茶,喝了口潤潤喉這才感覺舒適了許多。
一旁的程婕妤睫毛低垂,她見麗妃沒有再指責自己,便端上了小几上的一杯清茶,然而那溫熱的杯身剛入手,便聽的麗妃冷聲道:“許你喝了?”
麗妃的呵斥讓她彷彿回到了還在將軍府時……不對,還在將軍府時她與姨娘素來都閉門不出,沒有機會招惹到這位狂妄的大小姐。
程婕妤強扯出一抹笑意,她抬手將茶杯在掌心微微轉動,小聲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