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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麗妃如何咄咄逼人地追問,李太醫都是搖頭道:“麗妃娘娘,您只是身子虛了些,身子出現了假孕的症狀,只需要微臣開上幾副藥調理一番即可。”
李太醫的話鏗鏘有力,而麗妃的臉色則越發慘白,心也逐漸沉了下去,腳一軟險些險些跌倒在地,不過好在北宸越及時接住了她。
麗妃淚眼摩挲地看向了眼前的男子,嬌嫩的紅唇一張一合:“陛下……陛下……”
“無事,只要媛兒身子無礙便是好事。”北宸越那深邃的眸中倒映出麗妃小小的影子,雖然他極盡體貼,可麗妃仍舊從他的眼中讀出了失望。
是啊,怎能不失望呢?
皇上登基至今甚至無一個皇子,而從她入王府的第一日開始,他們就期待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跡象,卻告訴她這只是身子不適?
麗妃心下失落至極,惶然無措地看著抱著自己的北宸越,心中愧疚至極:“皇上,臣妾對不住您。”說罷,豆大的淚珠從麗妃的眼角滑落。
北宸越攬住了麗妃的肩,柔聲道:“媛兒別難受,該有的一定會有。”說罷後看向了一側的李太醫道:“替麗妃開一些補身子的藥來,調理好身子。”
“是。”李太醫頷首,立刻轉身退去開藥方去了。
麗妃看著抱著自己的北宸越,眼底是無限的悲涼,她將頭靠在北宸越的懷中道:“陛下,今夜陪臣妾說會兒貼心話吧……臣妾心中難受。”
“好。”北宸越剛答應下來,一旁的蘇吉祥卻開口道:“陛下,今夜有些加急的摺子要處理,您還讓奴才及時提醒您來著。”
北宸越聞聲後恍然大悟,他摸了摸麗妃的頭,眼底有些不捨道:“江南水患,狂風大作,有些加緊的摺子送來,朕今晚便不陪你了。”
麗妃心中雖有不捨,但是她也知曉輕重,皇上勤政愛民,這等大事定然是不會陪著她的,於是她也只好頷首答應了。
只是在北宸越走後吩咐身側的踏雪道:“將程採茵找來。”
……
李太醫在灼華宮忙完後已經是夜深了,跟隨著李太醫的藥童在前方拎著一個八角宮燈,一邊小聲道:“師父,我瞧著您開的那不像是催月信的藥,反而像是打……”
然而後面那個字還未說出來,就被李太醫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個暴慄。
“別胡說什麼有的沒的,那就是調理身子的藥。”李太醫說這話時慌亂地看了看四周,見沒人後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調整了會兒心緒後再看向眼前的徒弟,只恨不得再抽他幾巴掌洩憤,他攥緊了衣袖壓低聲音告誡道:“有些東西,即便是看出來了也不能說,知不知道?”
“我……我知道了師父……”藥童忙答應道。
李太醫見狀,這才領著藥童匆忙離去。
此刻,漆黑的天空上突然劃過一絲閃電,照亮了李太醫他們身後的一條小徑,而徽音閣的聽心正拿著一盞滅了燭火的宮燈站在上面。
徽音閣內,已經卸下了釵發的蕭嫵靠在雕花木床翻動著一本小冊子,她的背部靠著一個柔軟的絨枕,一頭青絲傾灑在上面,格外好看,屋內的窗戶緊閉,只是依稀可以聽見外面的雨打芭蕉聲,屋內燭火通明溫暖舒適,和屋外儼然是兩幅場景。
蕭嫵手中的小冊子是她從前在各地蒐集來的寶貝,上面寫了各種美容調養身子的秘法,她都試過不少,還挺有用的。
蕭嫵正看見用玫瑰花瓣與牛奶調製可以製成美白養顏的香膏時,聽心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了進來。
蕭嫵見是聽心,便將手上的冊子放置一旁問:“這麼晚了,有何事?”
說罷後看了門畔的聽心一眼。聽心的衣角有些溼,連帶著髮絲上有雨珠滑落。
聽心關上門後衝著蕭嫵福身,她那張巴掌大的臉上有些驚恐,她走到蕭嫵的床前小聲道:“主兒,奴婢聽見了一些不該聽見的事兒。”
聽心跟了蕭嫵些時日了,蕭嫵自然知道這個丫頭不是個說謊話的人,更何況看這樣子便是嚇到了。
她坐直了身子,那纖細的身子給人一種信任的感覺,她看向聽心柔聲道:“你說與本小主聽,不會有人知道的。”
聽心點了點頭,她看了看屋外,此刻屋內屋外一片寂靜。
“小主,奴婢將髒衣送往浣衣局,回來的途中看見李太醫領著藥童從灼華宮回來,那藥童嘟囔著說李太醫開的不像是催月信的藥,反而像是打……後面的話李太醫沒讓藥童說了,但是奴婢……”聽心說到此處也不再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