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峭壁上的樹,就長於石縫間,幾十年來,春日發芽,夏日繁茂,秋日葉落,冬日蟄伏。今日得女施主慧眼,想來也是它的緣分到了。”無相大師望著遠處的峭壁,臉上俞加的慈悲。
“老衲的師父未圓寂前,喚此峭壁為思過崖,執念太深的弟子,會住在峭壁下的茅草屋,對著峭壁自省,終是有所感悟。師父圓寂之時,讓老衲將思過崖三字抹去,對與錯,是與非,都在人心,與這峭壁無干,不應將思過二字題於此處。故而現在看到的只是這無字峭壁。”
“大師,日後小女還可以來此處嗎?”柳萱問。
“佛渡有緣人,女施主若是與佛有緣,自會再來此處,阿彌陀佛。”
“小女謝過大師,今日幸的大師指點,受益匪淺,請受小女一拜。”柳萱跪倒,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女施主請起,遠王爺,老衲還有俗務需處理,各位自便,阿彌陀佛。”無相大師笑著轉身離去。
柳萱看著無相大師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像是脫了力一樣,癱坐在地上,不知為何,眼裡的淚落了下來,“王爺,我想回去了。”
“好,即刻回去。”蕭鳴凱吩咐時煙去禪房知會常嬤嬤,駱冰去備馬車。蕭鳴凱想扶起柳萱,柳萱站不起來。蕭鳴凱說了聲得罪了,抱著柳萱快速的往寺院門口走。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去齋堂用齋了,路上沒碰到幾個人。蕭鳴凱到寺院門口時,馬伕正好趕著馬車到了,蕭鳴凱將柳萱安置在他的馬車上。
柳萱抹著淚說“樹枝,最好是拇指那麼粗的,一枝就好。”
“屬下明白,王爺,剛剛見安親王府的馬車也準備要走。”駱冰說,“王爺帶小姐先行一步,屬下和時煙取了樹枝就來。”
蕭鳴凱留了幾個侍衛護送後面的常嬤嬤,上了馬車,催促著車伕趕車走。
車廂裡,蕭鳴凱遞了水給柳萱,柳萱沒有接,擦了擦淚,說“王爺,小女有一事要說與王爺。”
“柳小姐請講。”
“小女恐怕要悔了婚約了,小女心中有一人,儘管想不起來是誰,但此人一直在小女的心中。”柳萱想著那個模糊的背影,不敢看蕭鳴凱。
蕭鳴凱聽到柳萱如此說,心裡一痛,沉默著沒有說話。
“小女一直想說的,但不知該怎麼說,說了就不能留在王府,不留在王府小女又不知該去哪裡,請王爺恕罪。”柳萱掙扎著起來,跪在蕭鳴凱面前。
蕭鳴凱儘管難過,還是扶柳萱起來了,“柳小姐,你鍾情之人亦鍾情於你嗎?怎得未見他來尋你?就算人來不了,也可以託人送信來,或是打發人來尋,怎得沒有一點訊息?”
“我不知。”柳萱也想不明白,除了王爺和柳侍郎,沒有人找過她了。
“本王猜想,或許是柳小姐記錯了,也未可知。無論柳小姐對本王是怎樣,都可以住在府上,柳小姐的藥方不是答應售賣於本王了。”蕭鳴凱勸慰著柳萱,也是勸慰自己。
“王爺,說到藥方,王爺可知小女為何要那樹枝?那或許是重陽木。”柳萱壓低了聲音說,“小女說那樹開花是香氣濃郁,是擔心有心人聽了去,實則是小女瞎編的。”
“重陽木?柳小姐怎知是重陽木?”蕭鳴凱奇怪,連墨星都不認識、找不到的重陽木,柳小姐居然認識,還留在眼底下找到了。
柳萱扶著額頭,頭開始疼起來,“小女不知,小女什麼也不知。”柳萱抱著頭,她想不起來重陽木,想不起來那個背影,想不起來很多事。
蕭鳴凱見柳萱痛苦的樣子,一掌劈在柳萱的脖子上,柳萱閉了眼睛,身子綿軟的倒了下來,蕭鳴凱扶著柳萱,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蕭鳴凱差人快馬回城尋墨月來,想起早時駱冰的稟報,蕭鳴凱眼神變的犀利起來,看到懷裡的柳萱,眼神又柔了下來。
無妨,只要你就在本王身邊,終有一日,你心中會有本王。蕭鳴凱默默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