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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他有私事?”狄野攔著他去路的手漸漸垂落,眼裡的情緒一瞬間爆發,抬腳便想跑。
他心慌得厲害,怎麼可能……明明昨天晚上還一起回了家,怎麼會?
年懿有什麼事會突然不來了?
而且……連代課老師都沒有安排,這對於他們高三學生來說這些天是至關重要的,年懿絕對不可能拋下他們不管。
“上哪去?!”小老頭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把人抓回來:“學校規章制度都不看了是嗎?!”
“……不可能,您告訴我,他究竟去哪了?”狄野眼眶通紅,幾乎是懇求的語氣:“你告訴我。”
“……他,今天有點個人私事,突發情況有些走不開了,你想哪去了?”小老頭斟酌著哄騙他,也知道一般的藉口不攻自破,根本騙不到他,“昨晚上他就跟隔壁王老師講好了,讓幫忙代課,應該是王老師今早過來沒記起來。”
“他真的沒事?”
小老頭眼見要瞞不下去了,故作不耐煩地把他往教室裡一推:“平常怎麼沒見你這麼關心老師,私事你也管那麼寬?還不回去!”
“哦……”狄野見他這麼說,只好壓下心頭的煩悶,不情不願地回到了座位。
“也被想著趁我沒看見跑啊,都高考了,心思要放在學習上,也別給其他老師惹麻煩,聽見沒。”
只一番話,便徹底斷絕了狄野的心思。
這一天下來,狄野起過無數次想要爬牆出去見年懿的想法,只可惜小老頭盯他盯得死死的,就差沒在教室外邊支個小板凳守著他了。
直到臨近放學,小老頭緩緩推開了教室門,最後一節是自習課,班裡沒幾個抬頭的,都低著頭爭分奪秒地看書,唯獨角落裡那個“紅毛崽”拿著支筆盯著桌面上一本教材一動不動。
一眼看過去,就這小子摸魚不帶遮掩。
小老頭輕輕嘆口氣,瞥了眼教室後邊的鐘,還有三分鐘才下課,差不多了,這才下去把狄野扯起來。
狄野猛地被人扯起來還有些懵,手裡的筆滑落直直地磕在地板上,發出聲響。
“這次考試考的好就不學了?現在還沒高考心就飄了?”小老頭痛心疾首,把他拖出了教室。
狄野蔫噠噠地跟在他身後,有些無精打采,今天一整天他都像驚弓之鳥,聽見風吹草動都得抬頭看看講臺。
“沒有……”他搖了搖頭,垂著眸子,身側的手捏得死緊。
“……你啊,在清北這麼多年,你還真是我第一個覺得能算得上奇蹟的孩子,之前我也聽說過你時常考兩位數,一百來分出頭,現在靠著自己的努力能考得上六百一,真的是奇蹟。”小老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很欣慰你能有今天的成績,現在高考在即,心態要好,該怎麼學習還是怎麼學,不能鬆懈。”
“我知道了。”
“行了,我知道你跟年老師關係好,他是真的有事,你也不要太失落,把狀態調整回來,考的好了年老師也替你高興。”小老頭也知道自己苦口婆心都做了耳旁風,不過看他這樣子又不可能無動於衷,秉持著對學生的關愛還是免不了多說兩句。
“你媽媽剛剛打電話來,說等會來接你,讓你別亂走。”小老頭最後又看了眼校門口的位置,最後揹著手回了辦公室。
狄野沒再回教室了,反正臨近下課,乾脆找個地坐著等周歡,他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周歡來接自己了,反正次數屈指可數,小時候就開始自己上下學,現在突然聽見周歡來接自己放學,還有些恍惚。
心裡並沒有多高興。
甚至還有些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心情。
當眼前出現周歡的身影,他還是懵的,再一抬頭,是狄聞。
簡直受寵若驚。
“你們……怎麼都來了?”狄野不自覺地有些失落,捏著草埔里的葉片。
“……咱家那邊那條路出事了,你媽怕你一個人回家路上有什麼事。”狄聞拽了他一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