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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回宿舍。
這時,他才發現外面居然下著瓢潑大雨,一隻藍色的紙飛機停在窗邊被打溼,皺皺巴巴的,都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這紙飛機不看都知道是誰放過來的,祁息眠收到過無數只紙飛機,無一例外都被丟進了垃圾桶,這隻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放過來的,他在此之前都沒發現。
他下了樓,沒帶傘只能站著等雨小一些再走,或者……等那個人“不經意”地路過這棟教學樓把他送回宿舍。
教學樓下的燈光有些昏暗,不過還是能借著多看看書,他捧著單詞本低頭看著。
他記得那個人說特別喜歡他低頭認真看書的模樣,因為顯得清瘦高挑,像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姚湫,不是讓你帶傘,淋死你活該。”
是他的聲音。
祁息眠猛然抬頭循著聲音望過去,果然沒錯,是他。
那人穿著件暗紅色外套,眼裡的笑意溫暖治癒,正給另一個人撐著傘。
那個人祁息眠認識,是學校出名的小混混,染了張揚的紅髮,經常打架鬥毆,叫姚湫。
這種人在祁息眠眼裡如同臭水溝裡的臭蟲,平常是他根本瞧不上眼的,而現在卻很輕易地勾起了祁息眠的怒意。
不為什麼,只因為他身邊撐著傘的那個人。
一股無名怒火在心底燃起。
姚湫甩了甩被雨沾溼的紅髮,被訓了也沒不高興,只是接過傘有些歉意地朝身邊人笑了笑,跟平常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冷臉混混判若兩人。
那天晚上祁息眠是淋著雨回宿舍的,第二天感冒發燒動靜鬧得不小,也沒再見到視窗那一張笑臉。
曾經他有什麼事,那個人總是第一個知道,送水送藥無微不至。
可是現在沒有了。
發燒到39度,眼前都有些恍惚看不清,視窗那隻被雨水打溼的藍色紙飛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或許是被值日生當垃圾掃走了。
他感覺空落落的,彷彿昨夜的雨落進了心裡,潮溼陰暗,再沒有一架紙飛機能飛進來了。
他瘋了似的翻亂了以往整整齊齊的課桌,只想找找有沒有一架紙飛機曾被他留下放在哪個角落。
然而……沒有。
一架也沒有。
什麼痕跡都被抹掉了。
那場大雨沖刷乾淨了他的痕跡。
高傲的人不願意低頭去接捧上來的愛,於是他失去了被信徒獻上的冠冕。
失去了信徒,誰都不在意他到底是人還是神。
祁息眠現在再想起來那個雨夜,不知道淋溼的人到底是他,還是別的什麼人。他留不住那架紙飛機,親手起了風將它拱手相讓。
於是那架淋溼的紙飛機被別人捧進了心裡,好生捂熱著。
祁息眠再也沒能得到學長的一點訊息,兩人分道揚鑣,一句告別也沒有留下,只能在試卷作文上留下一點痕跡。
證明自己曾經喜歡過他。
現在依舊如此,沒有變過。
只是……遲了,太遲了。
所以他才那麼守時,一分一秒都不願意浪費。
“所以你跟他是校友?!”狄野眼睛瞪的老大,有些不敢置信。
這世界也太小了,兜兜轉轉還是身邊的人。
年懿把他聒噪的嘴堵住:“一驚一乍的,這有什麼。人家當年眼高於頂,高嶺之花,只看得上比他厲害的,現在紆尊降貴給他補課,你偷著樂吧。”
“……”對對對,我不配。
狄野心裡受到一萬點暴擊,果然,周歡眼光毒辣,給他請家教上這種猛料,還真有點暴殄天物。
“行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
“確定?”狄野有點不放心,年懿看上去精神不太好,整個人很疲倦。
往日裡懶洋洋的姿態像只曬太陽的大型貓科動物,現在有點病怏怏的,下一秒就要倒過去似的。
“……算了,你滾出去,我睡一會。”年懿也覺得頭暈乎乎的,看什麼都覺得在轉,乾脆破罐子破摔倒進了沙發。
狄野費勁地把他扶起來:“去床上睡!”
年懿反手給他一巴掌,手一指:“敢問哪有位置?你那狗窩我才不睡。”
床上堆滿了書,紙筆試卷,根本騰不出一個地給他睡覺。
狄野自然也是看出來了,床上亂七八糟,他自己習慣了睡著沒什麼,可年懿不幹。只好埋頭給他收拾,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