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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一般的寂靜。
就連狄野這個死腦筋一時皺起了眉頭,覺得這話實在爭議太多。
零更是面如死灰,臉上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甚至連下一步動作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他想尷尬地笑一笑……或者乾脆面無表情,但是做不到。
他就這樣僵著臉,眼淚沒有擦乾淨,似喜似悲,沒有大吼大叫,卻依舊狼狽失態。
他想,身上某一個地方被捅了一刀,好像也不過如此。
魚刺卡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活受罪。
“我的意思是,你不僅僅只是隊友。”年懿看出來了他的窘迫,突然才意識到自己那句話似乎有失偏頗,故而又補上一句:“我們可以是摯友,可以是無話不談的親人。”
唯獨不能是親密無間的愛人。
“如果你需要,隊長隨時都在。”年懿拍了拍他的肩膀,攏起了衣服看著他的眼睛,神情很專注,但是沒有半點其他的感情:“崩潰了就讓範準給你放兩天假,晚上來我家吃飯。”
“……好,好的,我知道了。”零勉強地對著他擠出一個笑,“我知道了。”
但從他眼裡忽閃的那抹光看得出來,他終究還是釋懷不了。
釋懷……怎麼釋懷,如果五年的陪伴暗地裡的喜歡能因為這短短的一瞬間釋懷,那五年也不過就是五年,不過如此。
只是……也不該繼續下去了。
最後零還是被年懿帶著回了家,狄野心事重重地,忍辱負重地,騎著腳踏車跟在兩個人身後,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你跟孤鴻在一起了?”年懿剛掛掉小老頭打過來催他回家吃飯的電話,緩緩踱著步子。
“……沒有,各取所需吧。”零面上有一刻的凝滯,不過很快又調整過來,苦笑道:“其實,不應該這樣的。”
年懿點點頭也不多問了。
他倆的事情,自己一個外人插什麼手呢?
“隊長……”
“怎麼了?”
“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零低頭看著路,一步一步走得很緩慢,不過年懿也不著急,跟著他的步子一步一頓。
他說:“說吧,看你有心事,不解決以後會有大問題,讓隊長給你排憂解難。”
“我……”零深吸一口氣,其實這話說出來實在不合時宜,不過他自己也知道,自今天過後,就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默默地懷揣著心思,等著某天年懿發現了。
那層窗戶紙遮不住他的心思,或許年懿早已經知道,只是沒有給予回應罷了。
“我,很仰慕你。”
他的聲音像是卡在了喉嚨裡,很盡力地擠出頭來。
“拿隊長當偶像,以前怎麼沒見你過來學習技術?”
“不是這種仰慕。”零不知道該喜該憂,他看著年懿的側臉,忽然覺得年懿頭髮長長了,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的模樣,那個時候還沒有狄野。
所以他的暗戀也是正大光明的,至少還能期待一下。
“什麼?”
“就是……”零指著自己,目光灼灼:“我愛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如同平地驚雷。
狄野聽得牙幫子直犯癢癢,心頭直泛酸,恨不得上前把兩個人分開,不過他早就知道零有這個心思,不過現在聽見直白地對年懿袒露還是不爽。
他不怕年懿會被搶走,因為他堅信年懿接受了他會給足他安全感。
“嗯……這是一個lonely的問題。”年懿腳步一頓,緊接著又提起步子往前走,語氣還算輕鬆,彷彿那一瞬間的僵硬只是錯覺。
“我沒有要隊長你的回應。”零哀嘆著,把他的動作收歸眼底,很慶幸年懿這個暴脾氣沒有當場給他甩臉子而是開了個玩笑。
當然……也很慶幸狄野沒有上來給他一拳讓他這個試圖插足的第三者滾蛋。
“我只是覺得……如果一直留在心裡,未免也太可悲了。”零的頭髮被風撩起來,有幾絲髮絲落進了眼裡,扎得心頭酸澀不已,眼淚就蓄著沒有掉。
“我知道,你別哭。”年懿揉了把頭髮,有些手足無措,他確實也沒有想過還有這麼個見鬼的可能,怎麼他們喜歡男的都他媽湊一塊了?!
剛建立起來從容不迫的姿態,在此刻又崩了個徹底,他下意識地想摸根菸出來冷靜一下,手剛一探到口袋,卻猛然想起來。
自己已經許久沒有抽過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