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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見亨瑞有一搭沒一搭的點頭表示還在聆聽,但眼神飄忽、全程顯得心不在焉,頓時提高聲音強調道,“有人曾見過他跟蛇說話!他說一句,蛇跟著回一句!而且在他離開這裡的前一年,在剛和比利吵過一架的第二天,比利的兔子就被殘忍地吊在房樑上。雖然他和夫人說不是他乾的,可誰會相信?哦,那隻可憐的小兔子!他怎麼忍心的?我整天都沒吃東西!還有!還有···”
彷彿時光倒流,再次回到過去,亨瑞沒想到一直以堅強溫柔形象示人的艾米嬤嬤說到往事時,說著說著竟會露出驚慌恐懼的神色。
她用夢囈般的語氣低語道,眼神飄忽,彷彿沉浸在夢魘中:“那年夏天郊遊,科爾夫人帶我們去海邊,自由活動時,我和丹尼斯被他用零食騙去海邊懸崖上的一個山洞裡,我只記得那裡陰暗潮溼、海水冰冷極了,等我再有記憶時就已經回到車上了。期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丹尼斯也是!那個壞孩子後來跟科爾夫人解釋說我們是去探險的,但我仔細回想時腦中一片空白。”
說著,她眼神有了聚焦,抓住亨瑞的手:“你能想象到事情的前後記憶都還在,唯獨中間缺了一塊記憶拼圖有多恐怖嗎?山洞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都不記得,就好像被挑出來單獨抹去了!而且從那之後,我的生命就像被詛咒了一般,疾病和苦痛隔三差五就來拜訪我,為此我丈夫為我傾家蕩產,現在卻連自己的病都沒錢醫治。”
說到這兒,艾米哽咽住了。
“噢···還有···我的孩子···”
她用一種弱弱的聲音呻吟著,“我曾有三次機會成為孩子的母親···明明我那麼小心,卻總因為各種原因在最後一個月裡丟失他們···嗚嗚嗚,我的孩子們···”
亨瑞感到眼睛發澀,他實在受不了,嬤嬤這麼好的人,以前到底犯了多大的錯?為什麼遭受這樣的懲罰?!
他擁住艾米嬤嬤,期望用自己懷裡的溫度溫暖這個苦命的老人。
所幸,艾米大風大浪見多了,很快便收拾好情緒。
她輕輕推開亨瑞,不好意思地轉過身拿出塊髒兮兮的手帕胡亂抹了抹臉,又擰了把鼻涕,又轉過來繼續說道:“幸虧科爾夫人願意收留我,給了我一份輕鬆的活計,讓我能支付治療和醫藥的費用。至於可憐的丹尼斯,哦,丹尼斯!聽說他也是疾病纏身,連30歲都沒活過去就死於器官衰竭。我和他就像被詛咒了一樣!那個壞孩子在山洞裡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麼?他就是個怪物!不!是魔鬼!”
艾米嬤嬤低聲咒罵著三樓一號房的原主人,一邊紅著眼圈哀求似的盯著亨瑞,似乎想聽到他的肯定答覆,來證明一切並不是她的臆想,並不是她把生活的不如意轉嫁到別人頭上。
——來證明她,還沒有瘋掉!
亨瑞注意到艾米嬤嬤此時面色慘白,雙腳發軟,眼裡還含著恐懼悲傷的淚光,似乎光是回想起這個事情都讓她神思精力耗盡,連手中的油燈顫抖著都快舉不住了。
不得已,亨瑞只得接過油燈、扶住艾米,安慰道:“放輕鬆嬤嬤,我相信你!”
他鄭重承諾道:“我以後絕不踏進那房間半步。”
艾米從亨瑞的安慰中得到莫大的力量支撐,她露出欣慰的笑容。
但今晚的巡視只得中途結束。
亨瑞扶著艾米嬤嬤回房間,準備等艾米嬤嬤睡著後再離開。
等艾米嬤嬤平復心情,情緒穩定後,正坐在椅子上回顧今晚經歷的亨瑞突然像是意識到什麼,驚得差點跳了起來。
等等!
之前艾米嬤嬤說了啥?
跟蛇對話?海邊的山洞?
這些事情聽起來像是在聽童話故事,但若真是艾米嬤嬤親身經歷過的呢?再加上和之前就一直留意著的孤兒院名字以及那個房間主人——湯姆·裡德爾——聯絡起來,得出來的簡直就是個爆炸性的結論!
亨瑞按捺住繁雜湧動的心情,貌似不經意地問道。
“艾米嬤嬤,你原來叫什麼名字?艾米·本森?”
艾米坐在鐵床上,剛從沉浸在過去的事情中緩過勁來,她很是驚訝:“你怎麼會知道?這名字我已經好久都沒用了。”
她抽噎著疑惑地看著亨瑞。
你不是對過去的事情都失憶了嗎?怎麼會記得我少女時的名字?
而且她也不記得在亨瑞面前提起過這個名字。
亨瑞急中生智,道:“前兩天翻相片時發現的。你知道,我希望能儘快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