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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年輕美麗的生命在頃刻間消逝,聖人和雍和親王都失去了至關重要的人,從這個角度上來看,並沒有真正的贏家。
雍和親王下了一盤大棋,週期長達十數年,以自己的名譽、成千上萬人生命為抵押。
從宮內到宮外,自廟堂到江湖,甚至牽連到中原與海外,國與國、民族與民族之間的關係。
賭徒的心態作祟,從入場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資本都預設為是必贏之局的投入。
而心明眼亮的聖人只是看著雍和親王自己一步一步走向絕境,只需在關鍵時刻順水推舟,便可穩操勝券。
那麼聖人既然洞悉了一切,那他有沒有預料到洛皇后會自裁而亡?或者,是他默許了洛皇后的死?
作為一個英明的君主,他究竟有沒有愛過這個女人?還是說所有的深情都是逢場作戲,每一分寵溺都是有所圖謀?
這些事,在多年以後聖人纏綿病榻,就要與世長辭的最後一刻也沒能想明白。
想要承擔非凡霸業,必將行使非凡手段。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聖人不能逃離這個桎梏,自己也變得冷漠、木訥。
在他的內心深處,留給女人的位置從來都被結髮皇后穩穩佔據。他喜歡那個總是擁有無限活力的洛皇后,喜歡她的聰明。
身為一國之君,萬民之父。祖宗基業重於泰山,百姓安樂是終身奮鬥的目標。苟利國家生死以,其他的事都輕於鴻毛。
“雍和,現在的局面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睿和親王怒斥這個冥頑不靈的老對頭,人越老就越固執,越任性,但這一次的代價有些太大了,要平息皇宮內的騷亂,現在已經死了上百人,不久還要再死上千人、上萬人。
暗衛全部戰死,引以為傲的玄甲兵僅是多掙扎了幾下,苦心孤詣的半生蟄伏,原來全是徒勞。
雍和親王只有一個兒子,其他的全是女兒。朱鎮英早死,只留下了女兒。祥碩是她唯一的血脈傳承,也是她所有的念想。
“不,不要!”
“祥碩,你別離開祖父啊~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怎麼能不理祖父~”
“我其實早就不想報仇了,從你爹爹死的那一刻,我所有的期望就全部破滅了。”
“但你還這麼小,祖父實在太老了,不能一輩子護你周全。所以我要爭到天下一人的位置,給你最大的愛護和保證。”
“是祖父錯了,從一開始祖父就犯了大錯,祖父給你賠不是,祥碩你原諒我,就睜眼看看,好不好?”
雍和親王雙膝跪地,抑制不住的眼淚中包含著苦澀的悔意,孫女死了,王權霸業都變得一文不值。
最珍重的東西沒了,人的精神氣也會隨之消失。一夜白頭不是傳說,大喜大悲都會對身體造成巨大負擔。
哀莫大於心死,披頭散髮的雍和親王目光開始變得呆滯,即使現在有人揪著他的鬍子扇巴掌,他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聖人,雍和罪該萬死,願意伏法~”
“數月前,東南沿海的倭寇侵擾,是我勾結的。為了弱化睿和親王手中的私兵。”
“舟山郡漁民造反也是我暗中支援,國亂我才有機可乘。康平公主現在正被上萬流民追殺,我馬上修書一封,確保不會傷她分毫。”
“北羌數十萬軍隊已經打過了邊疆,這事也與我有關。”
“半年前,我派心腹和北羌可汗阿耶德做了一筆生意。約定好時間,他們負責大軍進攻邊疆,牽制西北與東北的兵力。”
“我則趁機發動宮變,並調動冀州、雍州的軍隊靠攏京都,向全國軍鎮施壓。”
“待到事成之後,我願與北羌共分天下,他們背靠東北,西北,雙方劃江而治。”
“一切都還來得及,只要我傳送密信,他們會就此罷手的!”
“所有罪責,雍和願一人承擔。即使千刀萬剮,罪臣也甘願。”
“雍和再無他求,只懇請您大發慈悲,在我死後,仍以郡主的待遇安排祥碩的葬禮。”
“她的陵寢我已經修建的差不多了,不用花費內庫的銀兩。這孩子最喜歡桃花,我答應為她種植百里桃園,可惜只還沒完工。”
世上沒有了那個權傾朝野的跋扈親王,只剩下一個無慾無求的孤寡老人。
“什麼?他竟然還同時謀劃了這麼多事?”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聖人的心頭。
“不對勁,不對勁。按照對雍和的瞭解,逼宮的事他能幹得出來,但縱橫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