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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村對於婦女的貞潔最為看重,男人可以坦然的奔走煙花柳巷。女人嘛,多給陌生男子一個笑臉,都會被街坊四鄰說是非。
如果馮夫人真與這兩個本村的混子私通,那大家都不會饒了她。結結實實的抽她幾個嘴巴,然後趕出村子。萬幸她不是本村人,要不拉到後山活埋了,也省心省事!
“完了,完了~”
馮夫人頭重腳輕,沒有兒子的攙扶非要仰頭栽倒不可。
她的左胸口位置,真的有一顆紅痣,這件私密怎麼會被他們知道?
黃泥落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馮夫人強作鎮定,拉著兒子一路小跑,闖出眾人視線,她就是被人冤枉死也不要緊,但兒子不能出什麼閃失。
“誒!你怎麼跑了?被人揭露了傷疤,心虛了吧~”
“哼,老朽自持閱人無數,還是被打了眼!真沒看出來,長得溫文爾雅,暗地裡卻幹這些男盜女娼的事兒!”
“呸!騷蹄子!不要臉的賤貨!就知道出來勾引男人,搞得整個村子烏煙瘴氣!”
“喂~馮夫人~深夜寂寞難耐,小子我有的是力氣,下次只管找我,保證讓你銷魂蝕骨哦~”
“哈哈哈哈哈~”
小小的山村,展現出眾生相的複雜。
看熱鬧的鄉親們中,年老者多唏噓不已,感嘆中暴露出惋惜。婦人們則擠出白眼,用最粗俗的言語唾罵這個受冤的無辜女人。血氣方剛的混賬小子們,放肆的調侃,身體上佔不到便宜,嘴上過過癮也不錯。
回到家中,馮夫人悄悄擦拭乾淨眼角的淚水,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建元~咱們娘倆在這裡住不下去了。”
“唉,你是家裡的男子漢,孃親有件事還要靠你去辦。”
馮建元拎著木刀,緊緊攥住了孃親的手,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向東五十里外,慶迎客棧的曹掌櫃是你爹的舊相識,十五年前,在軍中是拜把子的兄弟。”
“你帶足了銀兩,去投奔他。他肯定願意來幫忙,到時候帶著咱們離開此處。”
“等到你爹爹回來,再找那些壞人報仇,一個一個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馮夫人溫柔的說道,與往常的口氣別無二致。
馮建元又是重重的點了點頭,背上了準備好的大包袱,由母親手拉著手送到籬笆牆外。
“娘,您真的不和我一起走嗎?”
“誒,家裡要收拾的東西還多呢,破家值萬貫,全丟在這可不行。”
“再者說,真要是咱們一起走了,這裡的所有人肯定認為我是做賊心虛,畏罪潛逃。”
“娘就在家裡等你,哪裡也不去。等著你和曹掌櫃回來,咱們一起光明正大的走。”
“可是,娘......”馮建元眼神留戀,心裡莫名發慌。
“誒,建元,你是不是膽小了?嫌路途辛苦,不敢自己翻山過嶺?”
馮夫人故意用話激兒子,他雖然瘦弱,但最忌諱別人說他怯懦。
“沒有!絕對沒有,孃親在家好好等我,我速去速回!”
看著兒子離去的身影,馮夫人紅了眼圈,揉捏著發酸的鼻子,寬慰的笑了笑。一直強行壓制的情緒,轉眼間爆發出來,紅潤的臉龐霎時間蠟黃。
對那幾個可恨的流氓來說私通之事,無關痛癢。明面上挨幾板子,鄉里的老者批評幾句,暗地裡不少人還得挑著大拇哥誇他們有本事。
而對於女人來說,自己的淫娃蕩婦的罪名已經被坐實,不日將會傳的眾人皆知,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即使清者自清,也遭不住千夫所指。
貞潔是女人最重要的東西,馮夫人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恪守婦道。名聲遭到玷汙,比殺了她還難受。
夫君不在身邊,無法替她正名報仇。唉,就算馮大猷那個沒良心的在家,他會不會也被眾人鑠口所迷惑?
流言猛於虎,流氓的狡辯並不是滴水不漏,她還有帶血的剪刀可以作為證據,但那又有什麼用?世人更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而沒人在乎真相。
夫君可以殺掉那兩個混蛋,甚至可以把整個山村的人全部抓進監牢。那剩下人呢?能把知道此事的人全部殺絕、抓盡嗎?
兒子還小,還有大好前途,有一個為人詬病的蕩婦母親,他以後怎麼能抬得起頭了?幾十裡外的曹掌櫃確有其人,跟著他孩子不會受苦。
沒路可走了,要證明她的清白,唯有一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