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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和親王眉毛豎起,五臟六腑氣的快要炸裂,猖狂,太猖狂了!給你機會你是真不中用,洗好了腦袋自己來送死,不殺你既不是天理不容!
雍和親王翻身下馬,面對睿和親王的徵北軍老卒微微一笑。龍武軍與武驤衛見到這位曾經的一手遮天的重臣沒得到明確命令,誰也不敢拔刀相向。
大手一揮,幾十號玄甲兵呼啦抄散開,形成大大的包圍將聖人、雍和、睿和三人圈在其中。
“大膽!你要幹什麼!”
睿和親王拔出腰間寶刀,老管家蘇遲不管三七二十一,正要呼叫徵北軍將其就地正法。
雍和卻“噗呲一笑”,連邁三步,用手輕輕托起了睿和親王的刀背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又急~”
“人越老了,膽子反而越小,你瞧聖人是多麼不動如山?”
“我的人頭放在你的手裡,總該安心了吧。讓手下都退下吧~”
不同於往日,一向喜豪奢,非蜀錦不穿,玉石從不離身的跋扈親王,現在穿著樸素,就連先帝賜予其的玉扳指也被刻意摘了下來。
檀木髮簪挽起了黑少白多的長髮,素衣大袖飄搖,布鞋走起路來更加輕快。
沒有了金玉加持,眉眼間也消失了暴虐傲慢的氣息,雍和親王清清爽爽的樣子讓在場的每一個都感覺陌生的很。
睿和親王瞪著眼睛端詳著鬥了多半輩子的政敵,早就想居高臨下的把刀架到其脖子上,真的做到之時,反而沒有了想象中的快意解氣。
幾個彈指後,雍和親王知道睿和不會動手,便嘿嘿的笑了笑,轉身慢悠悠的走向聖人。
翠綠的扳指握在手心中,雖然捂了半天,但依舊發出沁人心脾的清涼。
兩隻蒼老的手時隔數十年後再次接觸到一起,宦官們腦袋發昏,癱軟感從小腿傳到後腰,這種場面做夢時也難以夢見。
二人誰也沒有說話,彷彿因為吵架而多年未見的摯友突然和解,只需互相輕挑眼眉就勝過了千言萬語。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總是省心省力。你知道我的所求,我明白你的所需,互相成就,互相得到想要的結果。
清風拂面,高處不勝寒,沒有了任何擔憂的雍和親王雙手輕拍。
殘餘的玄甲兵再次移動,幾個閃身後腳尖駐地,分別肅立於城樓之上。
黨羽多,仇人更多的雍和探出身子,堂而皇之的直面城下眾將士。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在場的叛軍或多或少,或直接或間接都被雍和親王所害,將心裡的怨氣團起來匯聚一處,可將天地遮蔽。
不用將軍下令,成百上千名弓弩手利箭緊繃弓弦,齊刷刷對準了雍和親王的狗頭。
歩卒同樣咬緊牙關,牙齒磨損的吱吱作響,更有的老卒情緒太過激動,雙目充血冒火,心跳將要撞破胸膛,拎起長槍忙做拋物狀。
不算太遲,十幾年都等了,只需要一個契機,大傢伙必定是爭先恐後的有冤的伸冤,有仇的報仇。
做官做到雍和親王的份上,亙古少見。聖人終有萬千不是,但百姓仍願意體諒他,信任他。
萬惡之源雍和親王,打著聖人的旗號剷除異己,幾十年裡敗光了所有的好人緣,朝廷官員皆畏之如虎,而底層的百姓對他早就恨入骨髓。
“將軍,叫兄弟動手吧!”
“只要您下令,一個彈指間我準保他變成刺蝟!”按耐不住的年輕士兵雙手合十,憤怒請戰道。
“誒,我不同意。這麼死太便宜他了!”
“忘了有多少袍澤被他當成棄子,丟在山溝裡孤立無援而活活餓死耗死嗎?”
“一定要把雍和老賊捆起來以酷刑走上一遭,最後再當眾剝皮抽筋,一刀一刀凌遲而死才能解兄弟們的心頭之恨,才能告慰亡人的在天之靈!”
相比年輕氣盛計程車兵,老將軍們互相對視,有人猶豫的點頭,也有人輕輕搖頭,更多是抱著觀望的態度,瞧瞧雍和親王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聽著對自己的處置方式,雍和親王沒有心驚膽寒,反而呈現了一種超脫的神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他早就死了,心死了!自長子朱鎮英宴會慘死,他的三魂七魄便離體了多半。
拖著殘軀護佑寵溺的長孫女祥碩長大,而在即將計劃成功之時,在同一地點,同一場合之下,孫女的意外離世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是孤家寡人,勝似孤家寡人,沒有了最愛之人,就算擁有了整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