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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三稜羽箭劃破空氣,筆直的射向趙政明。
“趙大人小心!”周文胤五感靈敏,對危險感知超出常人。情急之下,舉起朱軒亦的包袱,相隔五步砸向趙政明。
“哎呦!”
十來斤的大包袱直擊小腹,趙政明身子骨單薄,根本禁不住如此衝擊,身形大亂,一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
“鏗!”離弦之箭,沒入朱門半寸。
一擊不中,刺客眼神陰毒,手上動作不停,弓箭轉向這兩個壞他好事的路人。
“小心!軒亦兄,你快躲在我身後。”周文胤身體緊繃,單手一攬就將驚慌的朱軒亦護在身後,左手按住朱軒亦的臀部,合二為一。像極了孩童嬉戲,老鷹抓小雞。
第二隻羽箭緊隨其後,飛向周文胤的面門。
周文胤精神高度集中,細微處再次聽到破空聲,腦袋不覺偏離。
“不好!”朱軒亦還在自己身後,猛然一閃,反而朱軒亦的腦袋正好袒露。
周文胤來不及考慮,左掌胡亂的遮擋。
“噗呲~”羽箭輕鬆射穿了周文胤的手掌,或是天生神力或是朱軒亦命不該絕,箭桿被骨頭卡住,箭頭與朱軒亦的腦門相距不足一寸。
星星點點的熾熱血液濺在朱軒亦白皙的臉龐上。
“文胤!”
“殺了他!”朱軒亦尖叫怒吼。
這名不知來由的刺客來歷不簡單,白天不似黑夜,潛藏隱匿更加不易。頂著烈日,潛伏在屋頂還要不被發現,這份沉重心性需要透過長時間打磨。
突射的兩箭說來複雜,實際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如此短的間隔內,一擊不中隨即快速確定下一個目標。
刺客不同於其他殺手,兩個機會對他而言就已經太多了,殺人於無形,但求一發命中,轉身撤離。
兩次失手的刺客將緊握拳頭,將手指關節攥的咯吱咯吱響,兩腳猛蹬,一個彈跳躍起,數十米的房簷,藉助兩個洩力輕鬆著地。
自以為能逃出生天,眼前卻豁然站立著三名持刀的勁裝漢子。
身體在緊張時會忘記疼痛,洞穿手掌的痛苦不是能憑藉意志克服。朱軒亦急的直掉眼淚。
周文胤牙關緊咬,可以清楚的聽到牙齒摩擦聲,腦門上豆大的汗珠滾滾滴落,十指連心,痛感自手掌蔓延到手指,撕裂又發麻。血液很快染紅了手掌、衣襟。
“軒、軒亦兄,你沒、沒事吧~”周文胤虛弱的問道。
朱軒亦重重的搖了搖頭,聲音變得嘶啞,淚珠早已打溼了領口,一隻手攥住周文胤受傷的胳膊,另一隻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不發出哭聲。
“那就好!是、是刺殺!幫我救人~”周文胤嘴唇失去血色,聲音越來越微小,大量失血卻不加以治療,也會造成死亡。
箭鏃內側掛著倒刺,一旦刺中身體便會深深紮根,不易拔出,這手掌八成是再難痊癒。
緩過神的趙政明連滾帶爬,口中也急切的呼喊:“周文胤,你沒事吧!管家!快叫周大夫!”
朱軒亦眼神凌厲,霸氣側漏。緊緊瞪著趙政明,潑天的殺意。
對面街巷,三個魁梧壯漢收刀入鞘,地下一具屍體,死不瞑目。
......
大理寺監牢裡受苦的周文雍經過昨夜的變故,內心成熟不少,特別是親耳聽到左樂賢細講監獄中的潛規則。
犯人算人嗎?律法中來看當然算!坐在府衙上的父母官認為也算!但是,在這監牢中還真的就不算個人!命薄不如草紙、命賤比不上草芥。
左樂賢在獄中超然的地位,一半源於為人仗義和鐵打的功夫,另一半則是獄外的弟兄們明裡暗裡使了上千銀兩。
你給獄卒面子,不戳穿他們的疏忽和老底。他們也願意做個睜眼瞎,為你提供便利,這就是人情世故!
一夜的時間,大家就好像全部失憶。沒人再提及昨天還活生生通吃同住的三個人!更沒人再去說昨夜的暗殺。明明牆上的汙血還那麼顯眼!
“你們誰是周文雍?”一個三角眼的瘦高個獄卒拖著長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