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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舉動哪能逃的過睿和親王銳利的目光,看著從小錦衣玉食供起來的千金變成這副鄰家小女孩做派,心裡說不清是開心還是失落。
“爹,那個。我還有個事。”朱軒亦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口。
“有話就說,能辦的爹給你辦,不能辦的爹想辦法給你辦!”睿和親王看不得女兒這副怯生生的模樣,豪氣干雲道。
“我想在兵部查個人,是,是周文胤的青梅竹馬。”朱軒亦自己也有些說不出口,哪個大家閨秀,四處搜尋情敵的下落?
“兵部、兵部....”
“爹幾十年前就完全退出了兵部,沒留下一點親信,有過交際的將軍也都四散,還真是有點不好查呀!”
“真就沒留半點後手?”朱軒亦不懷好意的看著睿和親王。
“閨女,早年入主兵部,一是年輕氣盛,二是聖上登基,紮根不穩。爹看不慣那一群蠅營狗苟之徒拿捏咱們朱家。”
“蕩平了南匈和噶裡木部,我也就功成身退。俗話說的好,一筆寫不出兩個朱字,但我也怕功高震主。”
“聖人是你大伯,我的親長兄,可別忘了,他還是這天下子民的聖人。”
“這話跟別人說打死都不信,走出門那些烏龜王八蛋都以為是我迷戀權勢,出了兵部又拉攏刑部、吏部,在京都要做二皇帝。”
“沒辦法呀,聖人獨木難支,我不幫他誰幫他?”睿和親王越說越憋屈,讓旁人一看倒成了受氣的小媳婦。
“爹,你這些話我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都說年齡越大越愛嘮叨,我看不假。”朱軒亦堵住耳朵,俏皮的翻起白眼。
“以前說過嗎?嘿嘿,年齡大了,記性不好。”睿和親王嘿嘿一笑,不再訴苦。
“兵部現在把持在雍和親王手裡,聖人重視掌握軍鎮的力量。地方的軍帳儼然成了三不管,黨羽林立的嚇人,一座軍帳得依仗三四座靠山才能不愁吃喝。”
“從這個地方入手,興許能突破,給我三日時間,應該就會有結果。”
“對了,爹,那個禮部的趙政明怎麼樣?我對此人掌握的資訊不多,只知道暗中為雍和親王一黨。”
“嗯?”
“那個假大空的偽君子!咋地,他惹你不開心?老爹派人去給你討個公道!”
不提及此人還好,睿和親王一說起來陳年往事都浮上心頭。
“若干年前天降大雨,一連十日不停。江南地處下游遭遇百年不遇的水患,河堤沖垮了二十七座。”
“正值秋收時節,數十萬戶農民流離失所,百畝良田沖毀,江南最富有的幾個縣直接成了一片汪洋。”
“爹那時候正在戶部任職,看著南方八省快馬送來的受災情況,心驚肉跳的不行。一日之隔就能新增萬人的死傷,就是前線廝殺也沒這陣仗。”
“到了朝堂上,我也第一次真正看清楚了那些紫袍的嘴臉,相互潑髒水,作口舌之爭,哪有一個關心黎明的死活!”
“雍和親王最不以為然,淡淡的說了句,這世上哪有金湯一般的河堤,何來金湯一般的堰口?”
“那不是決堤!明明是分洪才對。天災就是天災,後續多發銀錢補救才能安撫民心。”
“他奶奶的腿的老王八蛋!年初戶部剛撥出五萬兩雪花白銀,用作加固河堤,清理河道淤泥,都白花了?還張嘴閉嘴找上面要錢?”
“趙政明更是個混蛋,見多方勢力爭執不下,聖人靜觀其變,竟說出了句:再苦一苦百姓吧,實在不行罵名我來擔!”
“他也配?老不修的東西一連娶了六房姨太太,年齡最小的比他的大女兒還少兩歲。口中張嘴閉嘴的聖賢、禮法,穿著綾羅綢緞,讓最底下的百姓苦一苦?要不是那天上殿忘記了佩刀,老子先一刀剁了這個混賬!”
“百姓受難,指名點姓第一個罵的就是老朱家。農戶流離則糧不足,商賈受難則國庫虧,士子壓抑則國不進。”
“朝堂裡的百年世家不會操心這些,天下大亂他們依舊穩如泰山,畢竟修煉的就是這份能耐。”
“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窮困讀書人也不會操心,他們只會一分一毫的算計這些年的苦楚,把受過的冷眼和奚落換成銀兩揣到自己衣袋裡。”
“至於各地藩王和封疆大吏,百姓死傷與他何干?真天下大亂豈不是稱心如意。亂世出梟雄,誰會認為自己是個庸才?”
“爹這些年看的清楚,聖上坐下的龍位看似惹眼,實則暗含倒刺,扎得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