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公家難斷案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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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振東冷冷的看著自家媳婦,即使天氣已然有了些暑氣,但他眼底射出的寒意,仍令人不寒而慄。
龐志斌的目光遇上了顧振東的目光,心中一凜,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擺子。
心道,這下顧老大,怕是要親手,把媳婦送到派出所了。
顧振堂咬著牙,從屋內翻出一塊紙板,又油又溼,正是前天沈在送來的二百斤羊肉,那幾個包裝盒,又腥又臊,不斷有蒼蠅在紙板上飛舞盤旋。
他接過蔡婆手中的毛筆,沾滿了硃砂,生硬的將筆遞給胡雪娟。
胡雪娟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抖,手顫抖著緩緩伸出,去接那支毛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止不住的淌了下來。
突然,顧才一把將毛筆從顧振堂手中打落在地,雙手死死抓住胡雪娟的雙臂,拼命搖晃,口中嗚哩哇啦說些單調的聲音,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更無法表達出他的意思。
可是,當媽的怎麼會不知道兒子此刻的動作,到底想要告訴自己什麼。
無非是阻止自己去寫字,承認自己多年前犯下的殺人罪行。
如果死也不承認,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可一旦白紙黑字寫下來,那就是鐵打的事實,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了。
最終,胡雪娟把頭一歪,將臉側過一邊,決定死扛著。
村長龐志斌一見這種情況,眼角下垂,卻也是犯了難。
如果胡雪娟死不認賬,拒不承認曾經犯下的殺人罪行,政府可不會聽信桂花仙說的一面之詞。
更何況,這分明是在搞封建迷信活動,雖然大家都相信桂花仙是真上了蔡婆的身,才說出當年的事情。
可是,無憑無據,怎麼能隨便就治胡雪娟的罪呢?
圍觀的村民越來越多,將顧家的小院,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起來。
村長媳婦此刻在人群中,只剩下不住抽泣。
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上了趟顧家的院子,就突然啞巴了?
這……這找誰說理去?
老龐這殺千刀的,出門怎麼不看看黃曆啊!
村長媳婦心中憋屈又委屈,抽泣的更厲害了。
沈在冷笑一聲,向前邁了兩步,居高臨下看著胡雪娟,道:“如果你按桂花仙的交代,把牌子寫了,那顧才以後,在村裡恐怕還有可能被父老鄉親們接納。”
胡雪娟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一聲不妙,怎麼把兒子扯進來了?
顧才倆眼一抹黑,一臉懵逼,不明白母親寫不寫字牌,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顧振東狠狠的瞪了一眼兒子,一下背過臉去,不再看他。
顧振堂冷冷盯著侄子,那眼神似乎在說,小子,你也有今日!
沈在掃了一眼眾人,見胡雪娟神情間似乎有所鬆動,繼續說道:“顧才畢竟姓顧,又不姓胡,將來要在村子裡立足,你要想清楚,千萬不要讓他將來被戳脊梁骨啊!”
胡雪娟頭皮一陣發麻,渾身如墮冰窟。
樊莎莎帶來的這個野男人,果然有兩下子!
自己現在是寫也不是,不寫也不是,當真是騎虎難下。
寫吧,就承認了自己下毒殺人的事實。
不寫吧,以後顧才這個冤孽,以後怎麼在村子裡立足呢?
思來想去,將頭一甩,擺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勢,從地上拾起毛筆,又沾滿了硃砂,抬手在紙牌上寫下:“我胡雪娟,目無尊長,殘殺公公,辱罵婆婆,毆打外甥,豬狗不如,該受啞報。”
寫罷,將筆向旁隨手一扔,看著硃砂從紙殼上緩緩流下的樣子,就如同自己此刻的心,剛被紮了一刀,血淋淋的,鮮血直淌。
顧振堂又找來一根拴雞的塑膠繩,毛毛糙糙的,在紙牌上紮了兩個洞,將塑膠繩綁在洞裡,從胡雪娟的頭間穿過去,掛在胸前,怒喝一聲:“自己扶著!”
胡雪娟心虛,聽到小叔子聲如洪鐘的一聲吼,渾身一哆嗦,伸出兩手,扶住了牌子,披頭散髮,慢慢向院門外走去。
人群自動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路來。
眾人目光復雜,憐憫,厭惡,冷漠,憤怒,種種情緒,全都糅雜在目光中,像一支支冷箭,無情的射向胡雪娟的內心。
胡雪娟雙腿如灌了鉛般沉重,但為了兒子,將來在村子裡還有一塊立足之地,再難走的路,也要向前走下去。
一群半大的孩子,蹦蹦跳跳跟在她的身後,拍著巴掌,口裡唱道:“胡雪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