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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祖父邊擦娃娃的手邊回道：“你現在就去問問吧，這娃娃的衣服髒的不能穿了。”
“好，我就去。”雨娘就轉身就要離去，瞥見一旁呆頭呆腦的丈夫，推了他一下，“你趕緊去把飯吃了，歇一歇。”
田三看了媳婦的臉色，乖乖出去吃飯，看樣子爹和媳婦都要忙活完孩子才能歇了，他下午可還得去地裡頭。
雨娘疾步去芸孃家。
“砰砰砰。”
“來了來了。”一個婦人的聲音傳出。
芸娘一開門，就看見雨娘臉上剋制不住的笑意。
“雨娘？這是有什麼好事嗎？”芸娘笑問道。
屋裡頭正吃著飯的林榮沒聽清，抬頭看向院門，“芸娘，誰啊？”
“林二哥，是我。”雨娘衝院中朗聲答。
芸娘拉著雨孃的手進去，雨娘把田祖父撿到個小娃娃的事說了一遍。
感慨道，不知孩子是被丟了的還是被拐了的。
林榮一家聽了後都一臉驚奇，這年頭竟還有丟孩子的人家？別人求不來的寶貝怎麼還會有不珍惜的。
若是柺子，定要咒那良心喪盡的東西不得好死。
芸娘去裡間一番翻找，手裡拿了個包袱出來。
“這是小圓子幼時的衣裳，小孩子都長的快，你先拿去用著。”
雨娘忙道謝。
孩子小的時候，村裡人都會去找交好的人家討些舊衣，舊衣軟和，穿著不磨面板。
幾人沒說幾句話，雨娘便要回去，那邊老爺子還等著給娃穿上衣裳呢。
等給娃收拾完，雨娘便抱過來給孩子喂點米湯，小崽子也是餓極了，也不用哄著就大口大口吃著，見勺子往前來就張嘴等著。
站在一旁的田三看得心軟軟的。
吃過飯，娃娃就迷迷糊糊睡了。
這會兒大家都吃過午食了，村子裡安安靜靜的沒什麼人聲，田祖父這才抱上娃娃去村長家。
說了這孩子的情況後，村長表示要去鎮上問問，看是不是誰家不小心丟了，將孩子的特徵記上，這段時間就先把孩子養在田家。
“這是個男娃娃，心口處有塊指甲蓋大小的紅色胎記。”田祖父給他擦身子的時候看到的，他還用指腹蹭了蹭，不是染的顏料。
“我撿到他時穿著件綢緞衣裳，身上卻是無其他伴身之物，這看起來像是被拐的孩子。”
村長捋捋鬍子，“我明日就去鎮上，把這孩子的情況稟明縣衙，若是有人家丟了孩子必會報官的。”
“好好，那我老田家就先看著這孩子幾天，若是找不到家人，我想能不能收養了他？”田祖父樂呵應道，對這孩子他總有些莫名的憐愛。
“到時再說，你先回去吧。”村長沒有一口應下，誰也不知這孩子的情況，還是不妄下定論的好。
——
就在田祖父撿到娃娃的雷公山裡，一個頭戴藍色布巾的婦人發出尖銳的爆鳴。
何大花就去解手的功夫，回來藏坑裡的孩子就不見了，罵罵咧咧的在附近尋了幾遍，還是沒找著，這下可把她急壞了，明明在坑面蓋了層樹葉，怎麼回來就不見了。
“這下可完了，李老爺那邊可怎麼交待啊！”何大花拍著大腿恨道，“哪個天殺的把我孩子撿走了，這下可怎麼才好。”
尋思來尋思去，何大花想著要是誰撿著孩子肯定要去縣衙的，但想到孩子的來處，她可不敢報官，進去了可是有去無回的。
就在何大花抓耳撓腮之際，離她不遠處的一棵松樹上，一位身姿飄渺的少女手上拿著一段香樟枝條。
若是何大花瞧見，定會認出是先前她掩蓋在坑面上的。
在少女無波無瀾的眼中，何大花身上漫出黑色霧氣，她輕哼一聲，眨眼間便不見了身影。
——
翌日，村長隨著趕牛車的木南天去了鎮上，將撿到娃娃的事上報，縣衙的人讓他回去等訊息，若是有人來尋便派人去桃花村。
田家人正忙著給孩子做些東西，找了村裡頭的木匠打張小床，田祖父也琢磨著給添些小玩具。
雨娘抱著小孩逗得他咯咯笑，偶爾咿咿呀呀說上幾句。
“乖乖，叫阿爺，阿～爺～”田祖父笑眯眯地逗他說話。
“呀！”娃娃手舞足蹈地咿呀學語。
雨娘笑，“爹，這孩子看著最多一歲，應該還不會說話呢。”
“嗐，這不是教上一教，說不定就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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