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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感覺背後有動靜,秦時月把玉泉放了下來,發覺玉泉依然如豬哥一般地,看著她流著口水。
頓時,秦時月幾個月以來的苦悶頃刻間暴發,聲淚俱下地撲了上去,“玉泉,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人見人躲還來不及,你還垂涎我這模樣嗎?”看玉泉兩手架著,似乎想要摸摸她的臉。
“摸吧,我現在就一行屍走肉。”一邊說著,一邊抱住了玉泉,任由他雙手撫在自己的臉上。
一股熱流瞬間穿過面頰,秦時月頓時安靜了下來,迷迷糊糊沉入了夢鄉。
在夢裡,秦時月感覺自己正如一枝枯萎的花朵,殘敗凋零,忽見一翩翩少年正手捧甘露灑下來,轉眼間,枯萎的花朵已嬌豔如初,宛若重注生機。
秦時月一伸手想拉住那少年,卻不見了少年,唯有一張似曾相識的笑臉浮現於眼前…
突然驚醒的秦時月,似乎忘了之前的傷痛,正悵惘間,突然發現玉泉面目全非,變得形如枯槁之木,生機盡失,斜眼歪嘴之狀無異,之前還饞涎不斷,如今已唇乾皸裂,宛如一老朽之人。
眼前的情景讓秦時月更加慌亂,她已停止了之前的自怨自艾,轉而驚呼:“玉泉,這是怎麼了?難道穿過通俗洞都會出現這種後遺症?”
當秦時月剛才一夢醒來時,玉泉的情景,讓她誤以為,出現這種枯槁之狀是遲早之事。本來就絕望,如今更是心如死灰。
“不對!我的手怎麼光潤如初了?”秦時月再次驚叫起來,又一摸臉,感覺也恢復了凝脂一般的光滑。
秦時月迅疾躍起,來到河水跟前,透過河水中的身影,終於看清了自己。天哪!哪還有什麼蠟面枯黃、褶皺老態,完全恢復了之前盈盈少女之態的生機活力。
正在興奮中的秦時月,突然轉身跑回河岸,盯著玉泉,眼淚簌簌地滴在了玉泉的臉上,哭泣道:“玉泉,為什麼要這樣?我都不知道你還能活多久,你把生機轉給我,我要這容貌又留給誰看啊?”
秦時月哭夠了,再看玉泉時,發現有一種安祥之態呈現在其臉上,啥?這是到家的表情嗎?還是因滿足於對我的回饋?
就在這時,忽聽河對岸傳來喊聲:“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裡喊玉泉?”
隔著十丈寬的河面,秦時月聽得很清楚,隨即伸展神識探視過去,看清了是一沉穩的老者,面孔上並無老態,只是已經滿頭白髮了。
秦時月在世俗界漂泊了三個月,已基本上能判斷此界之人的善惡,看到河岸對過喊話之人並無惡意,遂即問道:“老丈難道知道玉泉此人?”
“玉泉就是我兒,我當然知道!”對岸的白髮人答道。
秦時月聽到對岸白髮之人稱玉泉是他的兒子,又不像是亂講,但也不敢輕信。秦時月想了一下又問道:“你說玉泉是你兒子,那你說一下他長什麼樣?”
白髮老人這才注意到河對岸問話的是一女娃,竟問自己的兒子長什麼樣?心想這要是不說,人家還以為自己沒事找事;若真要講自己的兒子長什麼樣,一時又不知怎麼說起。
哎,對了,他不是腦門上有個玉石圖案嗎,何不這樣回她。於是高聲回道:“我兒清秀挺拔,腦門上有一圖案。”
秦時月聽到清秀挺拔倒沒怎麼在意,當對方說到腦門上有一圖案,立馬低頭看了看玉泉,腦門上哪有什麼圖案?
莫非這白髮老者在糊弄我?也不像呀!我再問他一問:“你說玉泉是你兒子,那你知道他姓什麼?”
白髮人一聽還有人問自己的兒子姓什麼,一想也對,都喊玉泉習慣了,或許還真有人不知道他姓什麼,於是大聲說道:“我說姑娘,我問了半天話也沒見你回,你盡在問我,那你還知道他姓什麼?”
問了半天又問回來了,秦時月心想告訴他又怎樣,看他有何反應,隨即回道:“老丈,我說的玉泉姓沈,不知道他還是你兒子?”
白髮人一聽對方說姓沈,急得差點往河裡衝過來,不過最後還是穩住了,一臉著急地問道:“好姑娘,不知你是怎麼知道的,他現在哪裡?”
秦時月見狀,這八成是了,無關之人不會急成這樣。不過一看玉泉又犯難了,這要是見了兒子這般模樣,又會作何反應?
玉泉來世俗界,不就是要見他家人嗎?不管怎樣都要讓人家見面,但見了面又該怎樣說呢?
不行,我先穩住這老丈再說,至於玉泉的事以後再想辦法。於是高聲喊道:“老丈,玉泉就在我身邊,他正生病,不管他現在怎樣你都能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