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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岱巖所在的道院,叫做楓秀觀。

此地負責三名弟子,皆是俞岱巖當年收的徒弟。

俞岱巖躺床多年,

除卻武當七俠經常過來服侍俞岱巖,陪他說說話,一直都是這三個弟子在負責師父的生活。

當年,在追查屠龍刀的時候,被殷素素所傷,後來,在回來的途中,在武當山下,被少林一蒙面僧人,以大力金剛指所傷。

俞岱巖是武當七俠中,最樂於助人的一位,也是江湖上認為,最俠氣的一位。

常年以微笑示人。

此時,

躺在病床上的俞岱巖看著眾位師兄弟還有師父都到了,勉強微笑,

當年多麼燦燦的笑容,驕驕青年,此時,這一笑,卻讓人沒有青春洋溢之氣,全然是一種頹廢之氣,一種無奈之氣,

說白了,就是那種混吃等死的擺爛。

看到俞岱巖這個樣子,蘇恪眉頭微蹙。

心中極其難受。

當年自己四歲的時候,

俞岱巖最願意捉弄自己,

也最是能夠幫助自己。

想曾經,蘇恪要出去找地方釣魚,

武當七俠和師兄張三丰看著幼嫩的蘇恪,極力阻止。

只有,俞岱巖親自陪著蘇恪,製作魚竿,陪著蘇恪滿武當山的找水塘,親自教蘇恪拋竿觀魚,不辭辛苦,……

想到這些,蘇恪鼻頭一酸,差點掉出眼淚。

而且,

蘇恪也極其能夠理解俞岱巖現在的感受,

躺在床上八九年,

連屎尿都需要別人幫忙,

簡直是生不如死。

放在別人身上,恐怕尋死的心都會有。

現在,唯一能夠解決自己這三師侄的方法,就是將其治療好。

……

此時的俞岱巖,並沒有認出蘇恪,

只以為蘇恪是一個新收的道士。

甚至以為是一個山下大家的翩翩少年郎,上山求道。

“師父,眾位師兄弟,不知今日都來楓秀觀,所為何事?這麼勞煩大駕!”

俞岱巖誠惶誠恐地說道。

“老三,這位是你的小師叔,蘇恪!”張三丰指著蘇恪說道。

“蘇恪?……

你是恪兒……

你是小師叔?”

俞岱巖眼中閃爍精光,下意識地叫蘇恪小時候的稱呼。

不過,又馬上換掉了稱呼。

當年,蘇恪閉關之後,便沒有再來看他,這一別就是八年之久。

現在,蘇恪站在他面前,已經是大小夥子,他怎能不激動?

就像是自己的親弟弟長大一樣!

甚至於,俞岱巖還想起身,跟蘇恪行禮,但是,身體所致,他怎能自己爬起來,背部用力過度,導致胸氣凝滯,不斷地咳嗽。

蘇恪趕緊上前,跟俞岱巖的三個弟子,將俞岱巖扶起來,

讓其斜躺住。

“岱巖,稍安勿躁。你好生躺著!”

張三丰一聲之後,接著說道:

“岱巖,師父這些年最傷心的三件事,一件就是你五弟之死!第二件,就是無忌孩兒!”

“師父,五弟之死,我責任最大!當初,我不是在群雄圍詰武當的時候,不合時宜地指出弟媳的身份,五弟夫婦也不至於自裁!”

說到這事,俞岱巖兩道熱淚縱橫。

當初,不是他俞岱巖指出殷素素的身份,讓五弟難堪,五弟也不會有後面求死之心,也不至於有後面的事情,還有那無忌孩兒,現在流落江湖,生死未卜!

他極其自責!

這不僅僅是張三丰的心傷,也是他的心傷。

武當七俠等人也是沉默悲傷!

……

“莫哭!”

張三丰安慰道。

等俞岱巖的弟子為俞岱巖擦去淚水,張三丰接著說道:

“剩下一件事,就是你!你現在躺在病床的樣子,師父最是難受!”

“每每走到這楓秀觀,……”

餘下的話,張三丰有些哽咽憋回去了。

俞岱巖自然知道,師父所說的,

師父跟幾位師兄弟相比,看似來探望的次數最少,

其實不然。

俞岱巖從名下弟子知曉,

師父每次遊歷回來,在武當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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