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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看,直到今天這個影片,他站起來將凌亂的地下室整理了一番,拿出伴了自己十來年的吉他,開啟手機錄影,然後用一種極其炫技的方式演奏了一首耳熟能詳的名曲,還是自己改編的。
“安老師,我不想別的,就是想,心能夠有個歸屬。”中年人滿含淚水,強忍著錄完後壓成小樣,發到安牧然的微博下。
遠在中都市一個過道里,一個打架子鼓的,剛好躲過了工作人員的檢查,雙眼無神的看著人來人往的過客,他到處漂泊,四處流浪,不知道這樣的生活已經幾年了,想起當年不去高考,在父母無比失望的眼光中去尋找自己的夢想,成立過樂隊,混過夜場,做過dJ,最後終於在地下通道里打鼓,夢想在哪裡?這麼多年過去,只是每每想到父母的那個眼神,他就恨透了自己,後悔嗎?每個人或多或少的為自己當年可笑的夢想和堅持買過單,可惜夢想變成空想,堅持變成執念,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讓人噁心的味道,那種味道就是自己可笑的固執。
他在鏡頭前瘋狂的敲擊一段超高難度的九拍鼓曲,只到虎口的血滑了鼓棒,飛了出去,他的雙手錘在了鑔片上,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音,摸了臉上的汗,將錄好的影片發到安牧然的微博上。
下了直播後,安牧然接到了鄔導的電話。
“你小子怎麼著自己組樂隊啊?”鄔導問道。
“對啊。”
“怎麼真不想到我這裡來?”
“大哥,我不適合在你那個圈子混,這裡多自由自在。”
“那行吧,哥哥我給你推薦個人,貝斯手,我以前的一個同學。”
“這怎麼好意思?我這三瓜兩棗的可能不能夠滿足鄔導朋友的要求啊。”
“不是,他有比較嚴重的交流障礙症,實在不適合在這個圈子混,一大把歲數還在租房子,在龍都太難了,老婆受不了他走了,他還帶著一個患了孤獨症的兒子,我想著不如到你那邊去,不知道合不合適?”
“貝斯水平怎麼樣?”
“國內最牛了,他叫莫天,你應該知道。”
安牧然吸了一口涼氣,怎麼不知道?太知道了,混娛樂圈誰不知道怪才莫天,號稱國內貝斯手天花板,多段SoLo給初學者奉為圭臬,好多專業的更是推崇,沒想到混的如此不如意,以前的傳聞較多,最近很久沒他的訊息了,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個事情。
“來吧。”安牧然沒有廢話。
掛了電話,他開啟自己的私信看了看,真不少人發訊息,到微博下第一個就看到了那個昏暗燈光下吉他手,網名叫做‘二十載’,下面已經有很多評論,都是跪舔有如此神技的人,只是臉上有點讓人難過,最後說那句話的時候,安牧然看到了他眼睛裡淚光。
安牧然接著挨個向下翻看了一下,大部分是慘不忍睹,基本上要技術沒技術,要感情沒感情,要不就是不少女粉穿的不多,搔首弄姿的抱著個吉他,也不知道彈著啥?不時的飄一下媚眼,看的安牧然一愣一愣的。
刷著刷著他看到那個鼓手,這個下面也不少評論,竟然還有不少認識他的,Id號‘難回首’。安牧然開啟後看到他那種癲狂的敲鼓,頭上的汗水在燈光甩的到處飄飛,安牧然竟然從他敲鼓的狀態中看到了一種絕望,點了點頭,這個不錯。
又翻了兩頁,看到一個好像在哪看到過的名字,‘一女御九夫’。
他麼的這不是自己的沙雕粉絲嗎?點開來一看,我去,一個又颯又爽的美女,明顯的在一個酒吧,燈光迷離,美女雙馬尾,正在雙手翻飛的彈著電子鍵盤。
沒想到啊,安牧然一時看的出神。
過了半天,才依依不捨的向下翻動,翻了大概十幾頁,沒了意思。
給Id號‘二十載’、‘難回首’、‘一女御九夫’發了邀請,給了地址。
安牧然做好了後面慢慢找的打算,人家不一定會來啊。
那個叫做‘二十載’的吉他手躺在昏暗的地下室內,雙眼空洞的看著屋頂,直到手機上有聲音提示有人給他發資訊,開啟後一看,竟然安牧然給他發了訊息,他沒有激動,只是開啟訂票軟體,訂了今晚的航班,最晚最便宜的航班,到走道里頭的廁所裡,洗了個澡,給房東留個紙條,背上吉他出了門。
中都那個地下通道里,‘難回首’收攏著自己的家當,他準備賣掉一切,準備回家了,沒什麼夢想了。
只到他看到了安牧然發給他的地址,咧著嘴巴笑了笑,比哭還難看,當你絕望下定狠心要告別一切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