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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塵眸光深邃道“所以你們算計了我。”
“只是沒有猜到我會走上這條極端的路對嗎？”
於慶年搖頭嘆息了一口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就如同當年你剛出川海學院時我問過你，想到自己走那條路了嗎？”
“其實那時你心中或許已經有了選擇，不管是為了金錢，名譽，還是其他追求，但這些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我們也只是引導，讓你選擇罷了。”
“如今世間已經破敗不堪，對於你我而言雖看待的不同，但一切卻是在正確的軌道上。”
“人族如今可以登神了。”
言語中，黎塵微微一愣。
於慶年笑道：“顧老算計一切，那是因為他知曉天地被限制，人族無法登神，只能夠依靠你，從而劈開這個限制，如今神境不再是人族的終點。”
“那麼人族就是還有未來的。”
“不然憑藉荒境強者，遲早人族都會化為塵埃。“
黎塵皺眉語氣漸漸有些冰冷道“那你難道不怕我將人族徹底滅亡嗎？那老者難道算計到了這一刻？”
於慶年呵齒一笑道：“不會的，如今你雖為詭主，但卻心寄他人，空有一具骯髒的軀體，你還有什麼？”
“你除了當年那些對你有恩，有情的幾人有一絲微弱的聯絡，你一無所有了，你的執念雖貫穿始終，卻忘記了人該有情，就如同你剛才所做所為的一切，難道不就是在給人族一線希望嗎？”
“這就是你的柔軟。”
這些話聽到黎塵耳裡掀起了一陣波瀾。
他也只聽到了一個字“人”。
試問他的內心，他早已經沒有將自己稱為“人”這樣的生物，人亦有情…他的情也還在，只是快消散了。
“所以一切其實早已經有了結果。”
“那些人，那些物就是你們對於我的最後一層枷鎖，但也是最牢固的枷鎖。”
“你們成功了。”
黎塵站起身，看向了端坐在棋盤面前的於慶年隻手緩緩放在棋盤上，忽然一震，整個棋盤四分五裂。
“不用再下了。”
“這盤棋，我已經玩膩了。”
“如今你贏了，你人族贏了。”
“我也要去探索那未知的世界了，於老師有愧於你，人族我放其十分之一，之後不再管其他身，這是我最大限度的寬容，也是作為這場你們與我這個怪物下棋的代價。”
於慶年微笑點頭。
黎塵最後瞥了一眼於老師轉瞬消失不見。
風雪夾雜著一絲憂傷。
於慶年坐在這碎裂的棋盤面前，久久不語，直到“呯”的一聲，棋盤化為粉末飄散，他才站起身。
背後也出現了一道龍影。
“梟，讓那些人逃吧。”
“去往南邊，哪裡黑霧已經散盡。”
梟有些不解問道：“你這麼相信那詭主？”
於慶年微笑道：“想信與不相信，我們還有得選嗎？”
“如今他才是那位執棋者，我們都已經被推下位了，你難道想去和他博弈？”
梟連忙擺手道：“滾蛋，誰要去和那怪物博弈，怕不是還沒開始我就輸了，如果是孤城或許還可以。”
“話說過來，孤城那傢伙人呢？”
“不應該已經將主腦搬過來了嗎？”
問到這個問題時，於慶年忽然沉默不語，梟緊接著臉色大變。
“他…難道不想走了？”
“那破城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
於慶年緩步走向風頂，卻沒有回應。
他早已經知曉一切。
“風已經很大了，“嵐楓”或許等待了許久，孤城也早就盼著一天到來之際。”
“他們要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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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之際。
劍平坐落在黎明關牆頂端，目光尖銳的看向如今空落落的城牆與城池，隻字不語。
忽然他手一動，將一旁插在牆沿中的魔刃拔出，向著一個方向揮舞而出。
“呯”的一聲。
明顯是斬中某個東西。
黎塵緩緩從黑霧中走出。
劍平立馬拔起魔刃衝殺了過去，黎塵也喚出魔刃朱與其對碰。
兩者相碰，劍氣四濺。
整個黎明關牆上出現許多裂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