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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侍魔者被長生派去尋找離開侍魔十陵的路,而他在老祭祀的陪伴下,來到先前那座黑石魔殿之中。
與其說是一座魔殿,還不如將它視為一座巨石累積起來的石陣,不過中央那座古祭壇卻在長生降臨之時毀了。
“魔子,魔殿為十陵之地最古,為侍魔十陵真魔遺留真跡之一,不過萬萬載以來,氣機已消。”
老祭祀候在少年身邊,仔細講解著。
長生點頭,他大老遠就看到一座黑石堆積起來的魔殿,方走近,卻意外看見其中蜷縮著一團小人影。
“有人?”這讓他一怔,頗為意外。
侍魔十陵的人雖然地處貧瘠之地,個個面黃肌瘦,但都極端的遵守侍魔一脈族規,而這種魔殿為侍魔重地,亦是侍魔一脈眼中聖地,通常來說,是沒有人敢私自擅闖其中的。
老祭祀也看到了蜷縮在魔殿內的人影,不悅的皺起眉頭,抬手就要將其甩出。
“慢!”長生制止了他,道:“去看看。”
說完他便大步邁入了魔殿之中。
黑石所壘建魔殿,極盡蒼古,中央那座祭壇崩裂之後,僅剩下一座壇基,而在其中,一個小人正蓋著破爛毛毯,蜷縮在其中,似乎並未發覺長生他們到來。
魔殿很蒼古,傳說為真魔留下的真跡之一,長生之所以來此,是想尋找與魔眼有關的記載。
正如平天聖主所言,唯有徹底融合掌控了魔眼,他才能安心的離開此地,不然又隨便驚動一頭沉睡的真魔屍骸,可能沒這麼幸運了。
既然想要徹底掌握魔眼,那便先了解其起源。
而這座魔殿與自己先前來的那座魔殿相同,這其中想必也有記載魔眼!
不過一進入魔殿,就看見一個蜷縮在祭壇基座上的人,卻是讓長生有些詫異,在他眼中,侍魔一脈的人對魔殿極端尊崇與畏懼,怎麼會有人跑到這裡來呢?
“混賬!無法無天!”
然而這在老祭祀眼中,卻是一樁大不敬,他隨手將毛毯抽走,露出一個半大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一下子就被驚醒了,驚恐的縮成一團,髒亂的髮絲下,露出一雙恐懼目光。
她沒有大聲尖叫,只是抱著雙膝蜷縮在一腳,驚恐萬狀的看著老臉嚴厲的老祭祀。
老祭祀五指一張,就要將其捏死。
“等等!”
長生突然開口,死死盯著小女孩。
小女孩一身破爛童裝,滿頭亂髮,連小臉都是髒兮兮的,但她雙目明亮得過分,瞳孔深處似乎泛著紫光。
長生心頭凜然,他眉心跳動,那隻魔眼印記隱隱泛光,在這麼一瞬間,他有種錯覺,那是一雙魔眼!
但一個小女孩也能擁有魔眼?!這可能嗎?!
老祭祀則沒看出小女孩有何特別,恭敬道:“魔子,此子擅闖魔殿,心無魔神,當死應罪!”
“別總喊打喊殺的!”長生斥了一句,旋即蹲了下來,看著小女孩笑問道:“小妹妹,你怎麼在這裡?”
那小女孩直勾勾盯著他,明亮的目光大部分落在他眉心那道魔眼印記上,好一陣子才弱弱回答道:“我等哥哥。”
等哥哥?長生愣了愣,內心一絲娘因親沉寂下來的善良被勾動,又親切問道:“你等哥哥為什麼到這裡來?”
也許是感到一絲善意,小女孩指了指身後一大截祭壇碎片,小聲道:“哥哥在這裡流了好多血,他們說獻身魔神了,我就來等他呀。”
“獻身魔神?”長生一怔,扭頭看向老祭祀。
老祭祀道:“魔子降臨之前,必須要祭獻一個陰年陰曆陰時之子。”
長生聽明白了,這個小女孩的兄長想必便是之前被祭獻的可憐人,說起來,也算與自己有些關聯。
“小妹妹,你哥哥已獻身魔神,不會回來了。”
不知為何,長生心中無端起了一絲憐惜,柔聲的道。
那小女孩聞言瞪大了眼睛,弱弱道:“你要趕我走嗎?可哥哥沒回來,我不敢出去”
“你哥哥永遠不會回來了。”雖然於心不忍,但長生還是告訴了她真相。
小女孩聽了有些驚恐,默然不語。
“如果你願意,我做你哥哥好嗎?”長生突然開口,語氣很輕柔。
小女孩怔愣的望著他,似乎感受到了對方的善意,良久才點了點頭。
長生替她梳理了一番亂糟糟的頭髮,柔聲道:“哥哥先讓這老伯帶你去住大殿,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