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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步六孤將軍也是淚眼婆娑,關於這些舊事,他腦海中只有零星片段的記憶了,“我父親也被殺害了,對嗎?”
“是,我一眼就望見了你父親的屍體,躺在河邊…但其實那裡已經是屍橫遍野了。我嚇壞了,想要逃跑,但驚動了拔拔部士兵,把我也抓了起來。當時會說禾族語言的人並不多,有一個帶頭的將軍會說,本來他正在清點牛羊馬匹,見我被帶來,便和我說話,他說知道我是異族商人,讓我不要害怕。現在回憶起來,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見到拔拔海日。本來我就在一旁等著,突然一個小男孩從大帳裡躥了出來,抱著拔拔的腿,似乎是求他些什麼。拔拔看上去很著急,就匆匆回大帳去了,不多時他又把你抱了出來,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那個小男孩就是我…”阿六擦擦眼淚,喃喃說道。
“再往後,我著急脫身,願意把絹帛都送給狄族人,拔拔可能也確實覺得我是個局外人,就悄悄放我走了。”張僧又看了看茶杯,茶水逐漸平靜了下來,“自那以後,我就不再和狄族人做買賣了,生意也是逐漸南移,最後來到這南境,尚未開化之地,建立我自己的塢堡,當起了土皇帝。”說罷,張僧也是長出了一口氣,似乎積壓在心底已久的話終於傾訴了出來。“阿六,你後來怎麼樣了呢?”
“謝謝張大人告訴我這一切。我父親死後,母親也為他殉葬而去,是拔拔大人把我扶養長大,後來也才一步步在軍中晉升,隨著先帝來到幽州,一直做到了禁軍統領。唉…大概就是這樣吧。”步六孤難掩悲傷,也不願意多談。阿六突然又抬起頭來,小聲問道,“先生,我和達奚哈達大人,還有什麼淵源嗎?”
“啊…這…”難得見到張僧吞吞吐吐,他沉吟再三,才緩緩說道,“哦,是這樣,步六孤部被襲擊那天,他是達奚部是先鋒,殺了你不少族人,這你還不知道吧?”
“哦…其實我也知道,但那時候部落相互攻擊,怎麼可能不死人呢?我雖悲傷,但這些年心裡早已接受了。”阿六長嘆一口氣,臉上有些遺憾,但更多的還是釋然。當年張僧一句話,讓他困擾了十年,今日終於是找到了答案。
“啊…不說這麼多煩心事了,我張僧也有日子沒和別人說過心裡話,阿六你看咱們雖然僅有幾面之緣,但卻談的投機,光喝這茶水有什麼意思,你也嚐嚐我們這本地的美酒吧。”說著,張僧對門外招呼道,“拿點好酒過來啊!”
阿六也不推辭,說是酒逢知己也好,借酒澆愁也罷,和張僧二人對飲起來,酒至半酣,暫且無書。
飲完最後一杯,張僧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揣到阿六手裡,“這裡有一條妙計啊,一般人我不告訴他,不過你可真要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再開啟啊,要麼就不靈了…”
阿六此時也是暈暈乎乎,收下了錦囊,“多謝張大人,不過希望我永遠沒有山窮水盡的日子吧,那就等我…等我臨死再看吧。”說罷,二人分別,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張僧也加入護送滿都的隊伍,一行人整裝待發,直奔交州而去。
有張僧在,這一路就好走多了,不但是輕車熟路,而且沿途的農戶也是熱烈歡迎,好吃好喝好待著,不出半個月的時間,這就到了這交州地界。
畢竟姜元已經和孟睞打過招呼,孟睞這個做小姨的還是要提前準備準備。自達奚蘇合走後,越王府也是逐漸破敗,凋敝的如同一座廢墟,孟睞提前安排人手將王府修葺一新,靜靜的等待著它的下一任主人到來。
“王爺,這王府看著不賴啊,”張僧遠遠就看到了還在做著最後粉刷工作的越王府,“你小姨真是個有心人啊,我上回來的時候這都已經是個鬼屋了。”
滿都聽聞此語,也著急的撩開車簾,看看這未來的家。確實是如此,王府從外牆到匾額全都是嶄新的,就連門口的下馬石都換了一套,門外路邊的雜草也除的很乾淨,如果不知道這前情往事,還真以為是哪個世家大族剛剛落成的大宅呢。
又走了沒多遠,便到了越王府門口,滿都有點著急的跳下車,伸手推開了大門,“確實是個好地方啊!”院內前廳擺放著屏風影壁,上繪一對健碩的犀牛,中廳有此地的奇石假山做裝飾,後廳也種上了這交州特有的奇花異草。雖然說整個王府還是中原風格,但有這交州特色一做點綴,在此地界並不顯得突兀,反倒是更加相得益彰起來。
“小姨費心了。”滿都自言自語道,雖然還未曾謀面,但心中已經對這位僅僅存在於母親話語之中的親人充滿了感激。
一行人在越王府就算是紮了下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