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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官得到了首級,又拿到了文書,就要回京城覆命。
一個差官發現不對,連忙問道:“怎麼回事?犯官不是還有一名妻子嗎?”
“是啊!”其他差官說道。
“對,要將他的妻子一併押解進京交差,說不定太師爺問我們要人我們沒有,走,去問問關大老爺。最好帶上那個女的吧!”差官說道。
差官回衙門,就將上述要求對關吉奇說了。
關吉奇就對雪娘說了這事,請她出來。
“既然這樣,那就跟他們走吧。如果到了北京,一定找機會殺了那兩個賊,才解的心頭之恨。”雪娘說道。
關吉奇聽了,很高興,知道雪娘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也好言撫慰她,讓忍耐到底,等候機會,最終會報仇雪恨的。
雪娘點頭稱是,帶著半個月大的嬰兒,慷慨上路,沒有絲毫害怕。
那些差官看見雪娘抱著一個嬰兒,呱呱亂喊亂叫,整天整夜哭個不停,讓人心煩意躁,就順手將孩子奪了過去,隨手一丟,將孩子隨便往地上一丟,就押著雪娘趕路。
還好,有一些是關府的從人,看見官差丟了孩子,就將孩子抱回去了。
關吉奇看到孩子,非常高興,就僱請了乳母,出錢給乳母,讓乳母來撫養孩子。
轉念一想,那顧城真的是一個忠義家僕,世間罕見,為了主人捨身取義,真是深明大義之人,也是非常有愛心的。
關吉奇就讓人去準備了棺木,請人做了一個木頭首級,成為完整的人,然後穿戴一新,莊重收殮在棺木裡面,吹吹打打,超度亡靈,將其安葬在荒郊外,做了特別的記號,免得日後找不見。
喪事前後用了七天時間,關吉奇花了一些錢,辦了隆重的葬禮,表示對他的尊重,這樣的忠義之人,值得表彰。
然後,關吉奇派人去四川,到顧城的老家,去給他的家人報喪,並順便將孩子送過去寄養,取名為顧義生。意思是,顧城是一個義士,他將來也要做一個有義氣的人。
再說那雪娘跟著差官回到了京城,那差官將“顧淮墨”的首級給呈獻了。
剛好,那裱褙匠鍾堂在一旁。
宋繁峙驗看了首級之後,又讓鍾堂來看。
鍾堂看了之後,搖了搖頭。
“這不是顧淮墨的首級,這個是他的家僕的頭,弄錯了。”鍾堂說道。
“何以見得?你是怎樣分辨的?”宋繁峙問道。
“顧淮墨的鬍子很長,左耳朵有一顆痣,現在這顆首級的鬍子短,而且左耳朵也沒有痣,這就不是顧淮墨的首級了,就是他的家僕的。”鍾堂說道。
宋繁峙大怒,立即差派廷尉去黃家營捉拿關吉奇進京問罪,自不必說。
再說那鍾堂的目的就在雪娘身上,他就求宋繁峙將雪娘許配他為妻子,宋繁峙十分豪爽地答應了,將雪娘賜給了鍾堂。
當天晚上,鍾堂大醉而歸,想和雪娘成親,但是,雪娘早有準備,帶著匕首,在帳中將鍾堂刺死,正好扎中心臟,鮮血四濺,雪娘見鍾堂氣絕血盡而亡,她也自刎而死,帳內一片狼藉。
第二天一早,被鄰居發現,就告訴地保,地保就去告知宋繁峙,宋繁峙聽說了,目瞪口呆,想不到雪娘真是忠烈女子,鍾堂死有餘辜。這傢伙壞透了,我宋繁峙壞,他更壞。
但是,嗟嘆之後,這後事還是要辦,只有自掏腰包,草草安葬他倆。
等到將關吉奇押解到京城,宋繁峙要追究他調包首級的事,說他以家僕的人頭來冒充顧淮墨的首級,關吉奇知道雪娘已經死了,就堅決不承認,絕無此事,不管怎麼樣,宋繁峙始終得不到有效的證據證明此事。
宋繁峙看看鐘堂也死了,他說的也沒辦法,不可能到地獄裡去問他,沒辦法對質,只有作罷,再說這是私人恩怨,也只有作罷,不再追究關吉奇的責任,仍然放他回到黃家營去,官復原職。
後來,顧淮墨的兒子,在慶隆年間高中,及第入仕。
再說顧城的兒子也讀書,也考中了進士。
顧淮墨逃跑後,不敢回家,從海路逃生去了,後來聽說宋氏父子被逮捕入獄,才敢回家,那是後話。
再說靖嘉皇帝,突然有一天得了病,誰知請來太醫醫治,總不見效,越來越嚴重,於是就傳宋巖入宮,將太子交託給宋巖。
然後立下遺詔,仍然讓宋巖為相國。
宋巖領命,跪接聖旨,靖嘉帝大叫一聲,魂魄俱散,駕鶴西去,駕崩的時候有六十二週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