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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夜,月如鉤。
寒落楓站在天書閣的天台上,自從渤海一行後,他沉睡了數月才轉醒。醒來後,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內心中一陣悸動,且靈根處頗不平靜。
他的靈根,乃是萬中無一的陰陽異靈根,與葉凡的神級靈根雖無強弱之分,但是上古至今,陰陽靈根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
風有些涼,冷冷地打在他的臉上,升起悲傷之意。
“阿楓,這麼晚了,怎麼還待在這裡?”廊道上,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迎面走來一人,正是師父笑忘書。
“師父。”
笑忘書輕輕一笑,慢步上前,他何等聰慧,從寒落楓醒來後,就感覺到有一絲異樣,笑忘書心中擔憂,只能暗中觀察。
“怎麼?還在想黑袍人的事?”
寒落楓微微搖頭,長嘆一口氣,道:“師父,葉凡說黑袍人要在神州下一盤天地大棋,你怎麼看待?”
霧魂村時,他跟縛魂玉相鬥,導致昏迷不醒。後面的事情,他也已經聽葉凡說了,他太瞭解自己這個好夥伴了。從葉凡的交談中,這件事或許不止這麼簡單,葉凡一定還隱瞞著什麼。
笑忘書一怔,他精通棋道,寒落楓有此一問,並不出奇,看來他對於這件事,還是放不下。
畢竟,他們修煉這一路太順了,天賦異稟,脫穎而出,冠傑年輕一輩,如今遭遇到這次完敗,而且還是對方手下留情才撿回一條命,對他們來說,確實打擊不小。
“棋局,變數極大,不到最後一刻,勝負難料。”
“師父,你猜這一局,我們能不能贏。”
笑忘書輕笑搖頭,道:“想這麼多也沒用,我們賭一把。”空間一陣波動,黑夜下的兩人,瞬間消失不見。
竹林外,溪水邊。
茅屋前,一幅棋盤,兩道虛幻的身影站立。棋盤上,空無一子。
石凳之上,殘留著幾片昏黃的落葉,溪邊的流水潺潺,清澈見底,伴隨著嘩嘩的水聲,心慢慢平靜下來。
笑忘書跟寒落楓緊閉雙眼,神魂遊動,融入這片畫境中。
“阿楓,你先挑選。”
“師父,你的棋藝遠在我之上,我選黑子。”
笑忘書點點頭,看著一臉倔強的阿楓,他知道阿楓內心期望勝的是白子一方。
阿楓的心動搖了,他第一次將自己的命,交在了別人手上。
心念一動,棋盤上,黑白子不斷浮現。
黑白子各自佔據地盤,不甘示弱,一開始雙方攻守有道,相持不下。
棋局過半,形勢慢慢發生了改變,笑忘書棋藝之高,世所罕見,短短几步之內,將看似不起眼之處,巧妙連線,形成優勢。
寒落楓緊皺眉頭,心神恍惚,冷汗頻出,突然心煩意亂地喊了一句,“師父,就到這裡吧。”
噗一聲,二人退出了棋局,又是出現在星空夜下的天書閣天台處。
笑忘書臉色凝重,雙眼微眯。
眼前的寒落楓,大口喘氣,氣息絮亂不堪,一改以往穩重模樣。他跟黑袍人縛魂玉的交手,看來真的留下不少創傷,不知道他能不能抵擋得過。
陰陽靈根,一陰一陽,原本的寒落楓,陽氣一面遠勝於陰氣一面。如今,隱隱約約之間,陰的一面似乎有上竄之勢。陰陽對於他而言,並沒有絕對好壞,關鍵還是他的心。
“師父,但願接下來的局面,會按棋面優勢發展。”
笑忘書輕鬆一笑,淡淡道:“阿楓,你一直做得很好,為師對你一直很滿意,只是有時候,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抓得越緊,失去的越多。”
寒落楓低下頭,沉吟道:“是,謝謝師父。”
“小寒,想什麼呢?”一聲呼喊,叫醒了陷入深思的寒落楓。
蕭長風灑脫一笑,又是往嘴裡灌了一大口。他如何看不出,行為古怪的寒落楓。
寒落楓性子穩重,如今氣息不穩。葉凡原本灑脫自如,如今滿心憂慮,這兩個傢伙,此行帶著你們出來,不是要看你們臉色的,這趟任務兇險,要是再這樣魂不守舍的樣子,只怕有去無回。
至於葉凡這傢伙,喝了幾口就微醺模樣,躺在地上裝死。蕭長風暗暗嘲諷一句沒出息,就不再理會。
“蕭師伯,這麼多年,你有沒遇到過差點邁不去的坎?”寒落楓回過神,認真道。
蕭長風大笑一聲,慢慢站起身,舉起酒壺,清澈的雙眼,彷彿看透了一切,寬厚的衣袖揚起,他就如這秋風,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