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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就能查到何知秋去了哪裡,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何知秋應該是去了那裡。
戚彧將車停好,在停車場找到了自己的車,他抬頭看著此地的大門,那上赫然寫著首都公墓,心裡不由得泛起了一陣疼。
何知秋知道自己快要接近極限了,如果還留在那裡,她不能確保自己會不會拿出配槍,殺了周英。她想起自己很久前跟韓風的對話。
韓風問:“你還是不願和我傾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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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秋呆坐在那搖了搖頭。
“那和你的家人呢?”
何知秋還是搖頭。
“小秋,你這樣會憋壞的,你需要一個傾訴途徑,你有沒有特別想聊天的人?”
半餉後,“爸爸。”
“那就試試吧,去和爸爸聊聊天。”
何知秋機械性地啟動了戚彧的車,她轉頭看著空蕩蕩的副駕,笑了一下,這才對,踽踽獨行的人能擁抱的只有黑暗和孤獨。
公墓正常8點半開門,何知秋到時不過7點,她站在門口等著,值班的老大爺認出了她,“丫頭啊,今兒怎麼這麼早。”
古保家在這個公墓做打更的已經有二十餘年,眼前的女孩兒每逢年節無論風霜雨雪都會來祭拜,十餘年,她沉重地來,沉重的走,卻偶爾會記得打更人,送上些點心,著實令人心疼。
何知秋看著來人,輕聲問道:“我能先進去嗎?”
古保家嘆了口氣,為她開啟了門。
何知秋走到父親的墓前,一言不發,拿出紙巾,將墓碑擦了一遍,她扯出了笑,“這樣乾淨多了,爸爸。”
何知秋蹲跪了下來,她抬手摸著父親的墓碑,一直不願流出的淚水,大滴大滴地落下,“爸爸,我,我救了殺死你的人這麼多年,我沒有為你報仇,沒有為你洗刷冤屈,沒有去陪你,而今天,我卻救了那個人。”
韓風曾經是她的心理醫生,不止一次地勸導她一定要和自己取得諒解,但是何知秋從來沒有嘗試過,她時而想,如果,如果何平和葉黎她的爸爸媽媽沒有她這個孩子該多好,那他們現在一定還在做一對兒幸福的夫妻,她習得了犯罪心理學博士學位,深知受害者無罪論的理念,可是她無法原諒自己害死爸爸的罪孽。而今,這份罪孽更加沉重了。
“爸爸,我一定會,為你正名,也一定會為你報仇,等等我,我很快”
何知秋在墓地裡待了很久,起身後,拭乾了眼淚,抬起眼,又成為鎮定自若的刑警,她走到停車場,看到車旁倚著的人,停下來腳步。
“隊長。”戚彧聽到聲音掐斷了手裡的煙。快步向何知秋走去,他剛想開口,卻聽眼前人說道:“對不起,我擅自離崗了。”
戚彧很想緊緊地抱住她,讓她不要再逞強,不要再自己一個人走掉,他抬起手,何知秋卻先他一步,抬手輕輕地覆上他脖頸處的傷口。
子彈擦著這兒過去,再偏一厘米,就會射穿他的喉嚨,何知秋想起周英的話,那傻逼將意外兩字著重讀了出來,也就是說,戚彧的傷不是意外,是蓄意的,是因為我。
何知秋垂下的手被握住了,那人說著,“知秋,我”
何知秋剋制住攥緊這個人的衝動,開口打斷他,“我看工作群裡說這次的劫持案的後續工作移交到一隊了。隊長,我有一些想法,我們回局裡討論。”說完自然而然抽出了手,“隊長,我們走吧。你開車來的吧,你車先借我開回局裡。”說完轉身要上車。
戚彧知道現在時機很不好,何知秋經歷的痛苦是他無法想象的,逼迫她只會讓她更難受,但是,戚彧不想這樣放手,他不想讓她誤以為自己只有一個人,他上前,輕輕地攬住要逃走的人,“知秋,我說過,我等你。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等你。”
何知秋貪戀著這一瞬的久違的溫暖,她的月光,原諒自己,擁抱自己,等著自己,而自己,是一個沒有任何未來只會給人帶來厄運的沒用的人,何知秋從車窗的倒影看著環抱著她的人脖頸上的傷口,下定了決心,她抬手掰開了戚彧的手,“戚彧,不要等我了。”兩人透著車窗對視,“我還是十年前的那個對你口出惡言的人,冷血的、帶不去溫暖的人,這種人不值得你等著”
戚彧將她扳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你說的是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眼前的是一個難過的、倔強的壞丫頭。”說完敲了她腦袋一下。
何知秋想開口斷了兩人間的絲絲縷縷的曖昧,戚彧卻說道:“你要再說我不想聽的話,我真的會想辦法堵住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