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神代遺民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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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期,叛逆的‘孩子’總是令老人們頭疼。”
披著昂貴白絲絨長袍的老人輕輕挪動身子,轉頭提醒道:“我們現在並不清楚這是克勞狄烏斯的安排還是君士坦丁自己的想法,我的建議是再等等看,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對我們構不成威脅,即便他誕生在叢林裡,也不過是隻遲頓的獅子,等他走上戰場便會認識到博爾吉亞的可怕,奧古斯都家的孩子不會永遠留在這座城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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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們似乎不排斥這個提議,不約而同地點頭,也是,在更加深暗的黑淵中,哪怕一頭地獄爬出來的惡鬼都會窒息,他們又有什麼必要去害怕一隻沒什麼天賦的幼犬?想在博爾吉亞家族面前炫耀自己的爪子?那就敲碎它,讓這隻幼犬吞進肚子裡就好了。
“那麼,巴蒂斯家那個孩子怎麼辦?把她驅逐出帝都?”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響起。
“驅逐?不,我們應該更加仁慈一點,一顆失去璀璨光芒的寶石只會受到世人的唾棄,那對貴族出身的孩子來說是件比死還難受的事。”站在湖泊旁欣賞湖底那些搖曳身姿的老人平靜道,“砸碎她吧,沒有價值的寶石不過是一塊可有可無的石頭,博爾吉亞可從不缺為它拼命的孩子。”
老人伸出手,拿起地面一磅血淋淋的肉塊,輕輕扔向湖面,就在這個瞬間,彷彿有一群來自地獄的幽魂躥入了人世,掀起了一陣又一陣洶湧的波濤,在那片嶙峋的燭光照耀下,黑色的魅影探出了她們矢矯的身軀,那是棲息在死亡海溝裡的墮落人魚,她們的另一個名字叫做海妖,大異端塞壬的奴僕,傳聞中以歌聲誘惑人類男性將他們吞入食腹的深淵蠻族。
塞納河作為帝都君士坦丁堡縱橫在各個區域的優美景緻,常年都能吸引到豎琴詩人璀璨的目光,仲夏的燭火點綴在橋頭和船首,華麗的詩詞融入悠揚的曲調中在迷離的黃昏下傳遍整座都城,它就像個立在舞臺跳著踢踏舞的美腿女郎,總在夜幕時分高高舉起小腿上的紅色薄紗,向人們展示自己最柔美的身段,也許正是因為她華麗的外表,才讓人們忽略了這位女郎身上的紗裙原來是那麼的鮮血淋漓,往往等到黑夜落幕,旭日初昇,等到那一具具鮮活的肉體飄浮出河面時,人們才會想起這條河的河底原來還堆積著累累的白骨。
月光垂落,繁星點點,巴蒂斯家族的馬車在橋上駛過,像是漆黑的魅影在地面上遊動,忽然,一瞬的刀光在虛空閃過,一顆頭顱滾落地面,那是替巴蒂斯小姐駕駛馬車的車伕。
一聲嘶吼,馬車驟然停步,巴蒂斯小姐從車廂裡快速躍出,她掀開華麗的絲綢裙子,拔出了兩柄藏在小腿上的匕首,森然的寒光照在劍刃上,彷彿兩條隱隱爆動的青蛇。
她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影子,錯愕地後退,那個影子其實並不高大,身材顯得瘦弱,但他站在那就像一柄染過無數鮮血的短矛,周身散發著死亡般的寒氣。
讓巴蒂斯小姐感到震驚的並非是這股森嚴的氣息,而是這個擋在她身前的男人手裡拿著一柄漆黑的短刀,刀身刻有博爾吉亞家族獨有的金獅子族徽。
“我的失敗讓博爾吉亞家族蒙上汙點了嗎?”巴蒂斯哽咽道。
今晚最糟糕的不是瓦倫丁家的那位伯爵,也不是博爾吉亞家族的老人們,巴蒂斯小姐背叛了她的親人卻沒有換來應有的回報,在康斯坦丁少爺高舉那枚羅曼尼康蒂家族的龍雀徽章時她就清楚自己已經失敗了,敗給了自己的無知,敗給了自己的傲慢,當然,也敗給了那個叫做西爾維婭的平民女孩。
她在帝都生活了十六年,驕傲了十六年,也為身上那枚白玉蘭徽章自豪了十六年,可在這個夜晚,她所有的榮耀,所有的光環都被人狠狠砸碎了。
巴蒂斯家原本不涉及政治上的博弈,是個遊離在權力邊緣的小貴族,但驕傲的巴蒂斯小姐聽聞奧古斯都家族的繼承人來到了諾丁聖教院,她恰巧又是這座學院女性的代表,學生會主席,擁有所有女孩都豔羨的身體和臉蛋,她有信心即便是身為黃金之翼副會長的莫妮卡也會在她面前敗下陣來。
聖公館那晚她穿著東方匠人精心製作的月光紗舞裙,踏著小山羊皮的細高跟鞋子,走入會館,她本該是那晚最耀眼的星辰,但所有的光芒都被一個平民女孩搶走了,她對西爾維婭的怨恨不是來源於身份上的偏見而是嫉妒,她也並非想要惹怒一個奧古斯都家族的繼承人,而是隻有這種方法,那個可惡的康斯坦丁才會願意將目光往她身上多停留那麼一會,所以她選擇幫助博爾吉亞家族的老人們上演這出醜陋的鬧劇,結果便是她輸了,輸的徹徹底底,她打算明天一早就離開帝都,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