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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口中的林慕琛,跟我認識的林慕琛,還真是不一樣。
雖然莊一凡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少,但是他也驗證了林慕琛很早就調查我這件
事。他會調查我,那就證實了我對於蘇逸良和我媽關係的猜測。
生下我,是我媽對這個男人保留的深情,不再見他,可能就是她自我的道德約束吧。
“你還想找他嗎?”葉靈看我默不作聲,輕聲問我。
“不找了吧。”既然已經知道他是誰了,我大約也能猜到當年發生了什麼。以前的我可能不理解我媽,但是現在的我,何嘗不是跟她一樣。眷戀著一個,不會屬於自己的人。
“葉靈,我累了。”我倚著葉靈的肩膀,目光空洞,神情悲涼。
葉靈抱著我:“先回房間睡一覺吧。其它的順其自然。”
……
林慕琛一直沒有回國,我的離職手續一直吊在那裡。但是我也所謂了,反正天宏是不會再去了。
我拉黑了林慕琛的微信和電話。徹底斬斷聯絡的途徑,不再做無意義的糾纏。我不想走我媽的老路。
轉眼九月開學,我回到了闊別一年的大學校園。一切都那麼熟悉,但我的心境已經大不相同。
曾經深刻到毀滅般的絕望,現在想來像疾風之後的一場暴雨,太陽一出來,就都蒸發掉了。
我繼續大三的課程,曾經的同學都升入大四了。很多都開始了社會實踐,我在學校幾乎碰不上幾個。
曾經的宿舍在我休學後,安排進了其它的同學,我如果要住校只能去和新生拼。葉靈說反正我們住的地方也不遠,把車給我這樣我就沒必要住校了。我想想也行。我看了一下課表,除開一些可以不上的課,基本上都安排在上午和下午三點之前。時間還是很鬆散的。
不上課的時間我也基本上泡在圖書館,自學後面的課程。我想早一點修完學分,就必須加油努力。
人一旦忙起來,就不會再去想一些有的沒的。
我不再動不動就觸景傷情,也不再沉溺在對林慕琛的思念裡。不是我拿得起放得下,而是我把這個部分的記憶收藏摺疊起來,像我一個人的秘密一樣,裝進了我心底的最裡層。
回校的一週後,我去上了一節美術修養的公開課。看望了一個老朋友。學校的美術老師,安臣風。
一直到課程結束,同學們慢慢離開。他才看到坐在最後一排的我,我微笑著跟他揮揮手。
“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還是老樣子,瘦長的大高個,掛件寬大的格子襯衫,半長的頭髮束在腦後,膚色白的看不見血色。
“一週前吧,開學就回來了。”我收拾揹包,跟他走出教室:“你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
安臣風笑笑:“還是老樣子。靠藥物控制,一直沒有合適的供源。”
我沉默了一下,在生死麵前,語言總是格外蒼白:“放心吧,肯定會有的。”
安臣風伸手拍拍我的肩膀:“你呢?沒事了?這次回來得拿完畢業證了吧!”
“呵!放下了。對啊,肯定得拿畢業證,不然怎麼對得起我十幾年的寒窗苦讀啊!”我笑著說。
“那太好了,你又可以來幫我了。你走之後,社團倒是推薦過幾個助手過來,但是都沒什麼天分,還是你合我心意啊。”
“那必須啊,我也想掙點生活費。”
“嗯,今年我活挺多的,養活你自己沒問題。”安臣風看看我,笑的很高興。
我們入校那一年,是他工作的第一年。所以他其實比我大不了幾歲。他除了是學校的美術老師,也兼職外面廣告公司的設計主案。他的身體素質其實不適合高負荷的工作,但是人又必須為五斗米折腰。
他有先天性的心臟功能障礙,從小一直在吃藥。從業都是要籤免責生死狀的。每年光藥物和各種檢查的費用就不是一筆小數目。何況他還在積極等待供源,一旦有合適的供源,就得做移植手術。那將是更大的一筆支出。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接各種的設計工作賺錢。
我小時候我媽為了不讓我亂玩,週六週日給我報了不少培訓班,唯一堅持學下來的只有繪畫。大一的時候我參加了不少社團,由於會畫畫,入了安臣風的眼,我幫他完成一些設計的深化工作,給自己賺點生活費。他也很慷慨,從不吝嗇給我的報酬。
我們一直合作無間,直到因為失戀休學。雖然我要走的時候他沒有給我壓力,但是看的出來,這次我的迴歸,讓他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