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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春風無度，老闆帶著員工擺爛。
林慕琛讓我安排好工作，空出時間來，跟他去度蜜月。
我想起我們曾經的韓國行，本來以為是一場單純的出遊，最後，變成了他精心設計的籌碼。
我有些不悅道：“去哪？我不想去。”
“怎麼啦？”林慕琛不知道我為什麼又不高興。
“手裡工作那麼多，還出去玩？”
“嗯……看來這個老闆不懂事，怎麼能讓我老婆那麼多工作呢？”林慕琛伸手揉亂我的頭髮。
“對啊，趕緊幫我打他！”我揮舞小拳頭示意揍他。
林慕琛突然正色道：“你以後不會要家暴吧？”
“那就看你表現了！”我瞪了他一眼。
他伸手過來抓住我的手：“去吧，老婆，我想真正帶你去玩一次。下個月我們就要回申江了。也許，風雨欲來，我們得共同面對了。”
我看著他諱莫如深的模樣，假裝聽不懂。
“我不要，我都嫁給你了，風雨你去扛，我做你背後的小女人就可以了。”我說著躲到他背後，環著他的腰。
他輕笑地摩挲著我的手：“好的，風雨我來扛，你躲在我身後就好了。”
我臉貼著他的後背，問：“老公，那你準備帶我去哪玩？”
“怎麼？又有興趣了？”
“先說來聽聽。”
“你想去哪裡？”
“我嗎？我想……去西藏，聽說那裡離天空很近，有什麼想說的話，天生的親人都能聽到。我想告訴我媽媽，我們結婚了。”
林慕琛身體僵了僵，良久，才轉過身抱著我。
“對不起……你媽媽出事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他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情緒忽然不佳。
其實……你也無法面對自己的心結，所以，又何必非要和我在一起？你終究還是介意我媽媽的，即使，她人已經離世。
我心一落，幽幽地說：“生死為大，她是我的媽媽，她沒有做錯什麼。”
我像是對他說，更像是對自己說，心裡稍稍掩埋的憤恨又破土而出。
“老婆，你給我點時間，我只是這麼多年面對著我養母的病情。看著她痛不欲生，我確實遷怒於你母親。這已經像是條件反射了。對不起……”林慕琛雖然很壓抑，但是他還是道歉了。
我看著他，有些於心不忍。
“算了，你接受不了我媽，我也接受不了你的養父母。我們都不要勉強對方。所以蜜月還是算了吧，我也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這幾年我都在國外瞎轉，為了學設計，培養設計素養，法國西班牙奧地利芬蘭，我都去過了。現在，我只想回家。”
林慕琛低頭吻了一下我的額頭：“好的，那我們回家。”
我沒有聽他說什麼，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
未曾想，林慕琛居然帶我回了鹿城。
我們先坐飛機到申江，劉叔來接的機。看到我出現，驚訝得可以吞下一個雞蛋。
“黎小姐？真的是你？”
“劉叔，好久不見！”
“真的是好久了，好幾年了。”劉叔邊說邊樂呵呵地給我開車門。
林慕琛給我安排進了後座，自己也躬身鑽了進來。
車子一路疾駛，並沒有回市區，而是向著鹿城方向去了。
我因為太累，靠著林慕琛睡著了。
現在是九月份了，不同於怡島的熱帶氣候，這邊的天氣已經很有些涼意，我穿的頗少，只能鑽在林慕琛懷裡取暖，睡得昏昏沉沉……
等我醒來，已經到了鹿城。
我看著熟悉的街道，疑惑地望向林慕琛。
“帶你回家看看，順便去看看你媽媽吧。”林慕琛說著開門下車。
我猶豫地跟著下來，說實話，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面對一個沒有媽媽的家。所以林慕琛的行為對我來說有些唐突。這些年我遠走他鄉，選擇不回來，就是不想回來面對我媽媽已經不在的事實。
只要我在異鄉，我就可以幻想，她還在家鄉等著我，守望著我。
我可以經常點開她以前發給我的語音聽聽她的聲音。假裝她還在叮囑我，多吃飯，早睡覺，照顧好自己。
我站在那裡手足無措：“我媽媽，不在鹿城。”
我低聲哽咽地說。
“她回家了……”
林慕琛回頭看著我，察覺到我情緒不對，過來扶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