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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東濟州,月霞灣。
這是一座充滿著海腥味的城市,空氣中都瀰漫著淡淡的海鹽味。
雲逍走在掛滿鹹魚的窩棚區,這裡的鹹腥味更重。
走到一處鹹魚攤前,雲逍拱手道:“請問,阿斌在家嗎?”
守攤的是一名凡人女子,看起來三十多歲近四十的樣子,兩邊眼角的皺紋尤為明顯,看樣子是個愛笑的大嬸。
大嬸正在和一旁的街坊八卦著,被雲逍打斷,有些不悅,回過頭卻是眼前一亮。
“喲!帥小夥兒,找俺家那死鬼幹啥?”
“大姐,我聽說濱洲島現在禁止外人私自上島,必須要有島民擔保,阿斌大哥是月霞灣最近唯一上過島的島民。”
田玉香皺著眉頭,仔細打量著雲逍。
片刻之後,田玉香搖了搖頭。“俺家不做跑船生意,老闆還是去別家問吧。”
“大姐,我是真有急事。”說著,雲逍取出了一袋靈石。
“這樣吧,我出100顆靈石。”
當看見袋子口發出的藍色光暈,田玉香嚥了咽口水,但還是搖頭拒絕道:“不接,多少靈石俺家都不接。”
一旁的街坊坐不住了,連忙勸解道:“阿香,那可是100顆!以往俺們月霞灣接客人上島可沒有這麼多,這都足夠給一支商隊帶路了。”
“是啊!阿香,你男人不是在礦山下苦力嘛。那一年到頭才掙幾個錢?又能換幾顆靈石?”
田玉香甩開兩名熱心阿婆,一瘸一拐的開始守攤。“走走走!打烊了!”
嘡!
雲逍又扔了四袋靈石出來,一旁的兩名阿婆眼睛都看直了。
“大姐,我再加400顆靈石。實不相瞞,我是去島上求學的,若不是怕不禮貌,我已經硬闖上去了。”
面對雲逍的說辭,儘管田玉香也很眼饞那些靈石,但似乎她有不得不拒絕的理由。要知道,這些靈石對於普通修士已經算一筆不小的資源了,何況是凡人,對於田玉香等人,說是潑天的富貴的也不為過。
“不接就是不接!”說完,田玉香關上了鋪子。
雲逍左思右想,覺得還是再看看,畢竟高階靈傀術對他很重要,如果硬闖進去,說不定還真不一定能問出來。
雲逍走到兩名對著田玉香鋪子陰陽怪氣碎碎唸的阿婆旁,問道:“阿婆,這裡還有其他濱州島民可以上島嗎?”
聞言,阿婆們頓時熄了火。雲逍的闊綽出手,阿婆們都是活了幾十年的精明人,這點兒眼力見還是有的,雲逍明顯就是仙人。
一名阿婆恭恭敬敬道:“尊敬的仙人,不是俺們不想說,是確實難啊!”
“仙人您有所不知,這濱洲島位於東海之上,有歷代祖師祭煉的一座護島無上大陣。中途的海獸不歸蓬萊閣管,很容易喪命。”
“而且想透過大陣上島,就必須經過蓬萊閣的允許,一般都是由原住民作為引路人才行。”
“前幾年有百曉樓的竊賊偷摸上島,聽說竊取了不得了的秘密,還好被海文欣閣主及時發現,就地正法了。後面就出了新的規定,外人想上島,要嘛島民以命作保,要嘛收購島民手裡的島民身份文書。”
“所以現在已經沒有島民敢帶人上島了,上島的外人一旦有問題,自個兒也會被處死。”
“當然!仙人您要是能買到阿斌的身份文書也是可以的,相比於以命作保被處死,賣掉自己的身份文書,只是會被祖籍除名,以後就不是濱州島民了。”
這時,另外一位阿婆也附和道:“是咧!是咧!這幾年有不少外人上島求仙問道,現在整座月霞灣就只有阿斌的文書還沒有賣掉。”
雲逍點了點頭,隨手給了兩位阿婆一些碎銀,便離開了棚戶區。
…
夜,漁民棚戶區
嘎吱——
一個穿著滿是補丁的麻布衣裳的大漢推開半掩的房門,走進了田玉香的鹹魚鋪。
“阿香,怎麼還沒去睡覺。早上不是告訴你,不用等我回來嗎?”
阿斌走到田玉香身前的小木桌旁坐下,看著眼前的女人,頂著昏黃的油燈,替他縫補著磨破的衣裳。
“誰等你了!?自作多情!”女人微微抬眼,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自顧自的用魚骨針一針一針的縫著。
男人憨厚的嘿嘿直笑,將頭上包裹著額頭的汗巾取下。燈油倒影中,隱約能看見一隻被折斷後磨平的犄角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