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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宗大供奉司徒溥陽,終於出關了。
或許是因為江洋自幼長在土匪窩的緣故,他一向活在當下,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所以縱使前些天頂著性命之憂,他卻依然能夠沒心沒肺的去過每一天。
事實上他一直覺得,在修真界討生活與凡界那十萬大山本質上其實沒啥區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有今天沒明天,所以學那杞人憂天實在太不划算。
不過,雖然他的想法很瀟灑,但當此時真的見到司徒溥陽之時,還是不免緊張忐忑。
先不提說不準哪天就找上門來的劍九問,就是昨天在青雲寶殿之內,江洋也順著楊雪的話茬,再次扯上了司徒大供奉這張虎皮作大旗。接連冒用人家名諱兩次,如果洛穎的面子不好使,那江洋就只剩下死路一條!
雲佇峰頂的丹閣之中,第六層上是一間頗為寬敞的大殿,大殿中央立著一口近兩丈高的巨大丹爐,使得殿內終年丹香縈繞。
此刻司徒溥陽正負手立在巨大丹爐旁,望著江洋沉默不語。方才洛穎已然將江洋的情況,甚至回宗以後連續兩次謊稱是司徒溥陽新收弟子的事,都一五一十的盡數說了一遍。
不過,洛穎著重強調了江洋極有煉丹天賦,並例舉使得二人結緣的那件事為證:當初江洋僅憑從書上讀來的藥理,就能給她指點迷津,可見其在煉丹之道上確實有些悟性。所以洛穎的意思是,請司徒溥陽把江洋收入丹閣一脈,就算是在雲佇峰上打雜,也總算能夠保住性命。
司徒溥陽聽完洛穎的話,一直未吐隻言片語,所以站在他對面的江洋就越來越緊張。好在司徒溥陽的目光並不懾人,容易叫人心生希望。
若單從外表上看,司徒溥陽也就四十來歲,跟鐵如令差不多,但卻不像鐵如令那樣健壯。他臉上的輪廓很分明,短而齊的胡茬連到下巴上,更是倍顯那刀削斧刻般的硬朗線條,然而因為那雙深邃睿智的眼睛,卻不給人凌厲的感覺,而是顯出一種榮辱不驚的氣度。
江洋曾一度以為司徒溥陽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兒,卻沒想到竟是這樣一位成熟睿智的男人。
這樣的傢伙不好糊弄啊!
他在心底無奈哀呼的同時,司徒溥陽終於說話了,但卻是問向洛穎。
“你是說,上一次你之所以能夠在‘龍園丹會’上取勝,全因此子指點?”
“正是。”
司徒溥陽看著江洋點了點頭,“丹閣之中向來人丁稀薄,你既有些天賦,又有穎兒極力推薦,本來也不是不可以把你收作記名弟子。但是,你現在惹上了劍九問,我若把你收下,那就必須要為他煉製出一枚魄宗丹。須知靈丹至七品,便可引來天劫,所以有些難辦吶……”
江洋聞言頓時一愣,還未想明白司徒溥陽話裡的意思,卻見洛穎忽然露出一絲淺笑。
“若是尋常丹修道一句七品靈丹難以煉製,還能叫人不禁嘆惋。可是師尊說這話,就是謙虛了。”
司徒溥陽不料洛穎今日竟如此拆臺,頓時一愣,旋即忽然朗聲笑了起來。
“穎兒啊穎兒,你還真是半點情面都不給為師留。”
洛穎見到司徒溥陽大有深意的眼神,不禁臉頰微醺,輕聲道:“弟子拿了江洋師弟的天心鼎,理當為他說話。”
司徒溥陽悚然一驚,“可是當年丹後所用的天心鼎?”
眼見洛穎點頭,司徒溥陽頓時大笑道:“哈哈!原來是拿人家的手軟,我還道穎兒轉了性子。”
他又轉向江洋讚道,“好小子!我也不問那天心鼎你是怎麼得來的,只看這份心意。既然連那等寶物你都捨得送給穎兒,要是再不給你一個機會,倒是我小氣了。”
江洋聞言頓時一喜,“小子先謝過大供奉!只是不知司徒大供奉所謂的‘機會’,是怎麼個給法?”
司徒溥陽揚手丟給他一塊橙色玉簡,“這上面是凝血丹的丹方,給你七天時間,能夠成功煉出一爐凝血丹,我就把你收作記名弟子。”
七天?
江洋聞言心裡頓時一突,煉丹之道博大精深,他一個初學者怎麼可能在七天就入門?甚至還要煉出一爐丹藥才算合格?
聽到如此刁難,江洋卻只是面露難色,並未直接開口討價還價。見此司徒溥陽不禁暗暗點頭,至少此子心性不錯。
司徒溥陽忽然轉頭對洛穎說道:“這七天你可以指點他。”
洛穎聞言頓時眸間微亮,頷首道:“是,師尊。”
然而江洋卻依舊情緒不高,顯然是覺得即使如此,也相當不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