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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末年,朝綱不振,奸佞當道,苛捐雜稅繁重,百姓們苦不堪言,各地民怨沸騰。蒲州解良這片土地也未能倖免,貪官汙吏橫行,肆意欺壓良善。楊春便生於這樣一個動盪的時代,自幼家境雖不算貧寒,但他目睹了太多不公之事,心中俠義的種子早早便種下了。
彼時,民間習武之風盛行,楊春也拜入了當地一位頗有名望的武師門下,日夜刻苦修習武藝。他生性聰穎,又肯下苦功,數年下來,練就了一身好本領,尤其那一手長刀功夫,舞起來虎虎生風,似靈蛇般刁鑽狠辣,故而得了“白花蛇”這一綽號。
然而,這世道卻容不得他安穩度日。當地有一惡吏,看上了楊家的一處田產,便捏造罪名,欲強佔而去。
楊春之父據理力爭,卻被那惡吏指使手下一頓毒打,不久後含恨離世。
楊春悲憤交加,欲找那惡吏報仇,卻被官府通緝,無奈之下,只得背井離鄉。
在流亡途中,楊春結識了同樣被世道逼迫的朱武與陳達。一日,三人在一處破廟暫歇,朱武看著一臉憤懣的楊春,嘆了口氣說道:“楊兄弟啊,這世道對咱不公,可如今咱勢單力薄,想要報仇雪恨,還得從長計議呀。”
楊春握緊了拳頭,恨恨地說:“那狗官害我父親慘死,此仇不報,我楊春枉為人子!只是當下確實得先尋個安身之處才好。”
陳達在一旁拍了拍楊春的肩膀道:“我聽聞華州少華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且常有綠林好漢在那聚義,咱們不如去那兒碰碰運氣,說不定能闖出一番名堂來。”
楊春想了想,覺得有理,便點頭應道:“也好,總比這般四處流亡強,咱們就去少華山看看吧。”
少華山山勢巍峨,叢林茂密,楊春三人憑藉自身本領,很快便召集起了五七百個走投無路的窮苦百姓,組成了一支小隊伍,就此在山中落草為寇。
他們立下規矩,只打劫那些為富不仁的大戶富商,所得財物除了維持山寨生計,也會拿出一部分接濟周邊貧苦的百姓,在當地百姓心中,倒也算一股別樣的“俠義勢力”。
華陰縣官府得知少華山出了這等草寇,大為驚恐,又怕上頭怪罪下來,便懸賞三千貫,四處張貼榜文要捉拿他們三人,還時常派兵前來圍剿。但楊春等人憑藉對少華山地形的熟悉,一次次巧妙地擊退了官兵,山寨的日子雖不太平,卻也逐漸穩定下來。
日子一長,山寨里人多口雜,錢糧的消耗日益增大,漸漸有些入不敷出了。朱武便召集陳達和楊春在聚義廳中商議下山劫掠之事。
陳達性子直爽,大大咧咧地說道:“那華陰縣人民豐富,錢糧廣有,咱不如去那走上一遭,劫些回來,也好讓兄弟們過些舒坦日子。”
楊春卻皺起了眉頭,他深知那必經之路上的史家莊可不好惹。史家莊莊主史進,乃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的徒弟,武藝高強不說,還頗有名望,在這一帶頗有威名,當下便勸道:“那史家莊的史進可不是吃素的,咱去招惹他,怕是討不到好果子吃啊。依我看,去打蒲城縣更為穩妥些,雖說錢糧或許沒華陰縣多,但勝在安穩。”
朱武也點頭贊同楊春的看法,可陳達哪聽得進去,他一心想著華陰縣的錢糧,執意點兵下山,奔華陰縣而去。
朱武見狀,趕忙拉住陳達,著急地說:“陳達兄弟,你莫要衝動啊,楊春兄弟說得在理,咱這一去,要是栽在史進手裡,那可就糟了呀。”
陳達卻甩開朱武的手,滿不在乎地說:“怕什麼,我就不信那史進能有多厲害,咱這麼多兄弟,還怕他不成?”說罷,便帶著人下山去了。
結果不出楊春所料,陳達在史家莊遭遇了史進,一番交手後,被史進活捉了去。楊春得知訊息,心急如焚,與朱武趕忙往史家莊趕去。
到了史家莊,見到史進後,二人毫不猶豫地跪在地上。朱武言辭懇切地說:“我等兄弟三人向來同甘共苦、生死與共,今日陳達被捉,願史莊主將我們一同解官,絕無怨言,只求能讓我們兄弟死在一處。”
楊春也目光堅定地看著史進,說道:“史莊主,我等雖落草為寇,但也重情重義,今日之事,全憑您處置,只是望您看在我們一片赤誠之心上,莫要為難我那兄弟。”
史進本就是個豪爽仗義之人,見他們如此重情重義,心中大為觸動,不僅當下就釋放了陳達,還與他們三人結交起來。
史進笑著對他們說:“哈哈,你們這般重義氣,倒是讓我敬佩。我史進最看重的就是兄弟情義,今日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往後可得多走動走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