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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頭髮下露出一張黝黑的臉,粗眉大眼,滿腮鬍鬚,看上去已年過四十。來人在馬上一揖,問道:“剛才我見三位追趕一頭黑熊,哦,可是打獵經過這裡?”
“正是。”崔勇和鐵鎖還禮。
“請三位小心,我在前面挖了幾個陷阱。”他頓了一下,“黑瞎子常來這裡鬧騰,我幾次想打死它,都沒有得手,陷阱是我為它挖的,我擔心三位不小心掉下去,跑過來告訴一聲。”
“哦,多謝了。”崔勇又一揖,“你就在附近住?”
“對,嶺下那嘎噠。”來人手指遠處被大雪覆蓋的幾間房屋,儘管他甩著東北腔,可從話音裡崔勇仍能聽出他不是本地人。
“那叫啥村?”鐵鎖問道。
“沒名,哦,都管他叫二道嶺。”
雙方互通了姓名,來人姓徐名奈恩。徐奈恩問:“三位是哪村的?”
崔勇毫不隱瞞地回答:“我們是最近才搬到九連溝的?”
“噢!那你們一定是何秀齋手下連莊會的了?”
崔勇一怔,心說:他咋知我們是連莊會的?我得細細盤問此人,摸清他的底細。“不錯,我們是連莊會的,我們是革命黨,你是……”
“哦,一句話說不完,崔老弟若現在有空,就到我的家裡喝口水,嘮嘮嗑。”徐奈恩客氣地讓道。
崔勇看看身旁的鐵鎖和秀嬋,“你倆先回去吧,我到他家去去就回。”
“也好。”鐵鎖點頭。
“你要快去快回,別耽擱啊。”秀嬋不放心,緊囑咐。
“你倆把山雞都帶回去。”說著話,崔勇從馬背上解下,順手搭在秀嬋的馬背上,“回去給大家改善一下伙食。”
約行了二里地,崔勇跟隨徐奈恩來到他的家,徐奈恩住三間用土坯建成的北房和兩間沒有門窗的西廂房,院子很寬敞,院牆是用高大的木柵欄圍成。推開柵欄門,進了院子,兩隻拴著的獵狗見有生人進院,狂吠起來,徐奈恩喝住了狗叫,崔勇拴好馬,解下了弓箭。這時,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領著倆孩子迎了出來,大的是男孩,約有十多歲,小的是閨女,約有五、六歲,徐奈恩呵呵地笑著,介紹道:“看吧,不用引見,這就是俺的一家子。”
進了裡屋,脫鞋上了熱炕。崔勇和徐奈恩抽著旱菸,喝著水,嘮起了嗑,崔勇有話憋不住,“哎,徐大哥,你咋知我是連莊會的呢?”他直截了當。
“呵呵呵……”徐奈恩呵呵笑道:“前幾個月,我打獵路過營子嶺,被你們抓上了山,險些當成奸細被咔哧了,多虧何秀齋仁義,問清了情況,給我鬆了綁,何寨主說他們是連莊會的,屬革命黨領導,勸我入會,我說我有老婆孩子,我得養活她們呀,我說以後再說吧,何寨主放我下了山,呵呵!”他抽了口煙,接著說,“前十多天,你們在九連溝安營紮寨,開始,我擔心是土匪,我趴在暗處觀看,一眼認出何秀齋,我放了心,可我沒好意思過去和他打招呼,呵呵呵!”他又抽了口煙,“哎,那天我被抓上山,咋沒見過你呢?”
“你被抓上山那天,我沒在山上,還在林茂村呢。”
“哦,你是林茂村的?哎呀!去年打熊的英雄大勇,一定是你?佩服!佩服!”徐奈恩驚訝地瞪大眼睛。
“啥英雄,幹咱們這一行的不就是靠這個為生嘛。”崔勇謙虛道。
說話時,徐奈恩的兒子端著一盤山核桃仁進屋,靦腆地讓道:“叔叔,請吃。”孩子長得和他爹一樣,蓬亂的頭髮下,兩隻大眼忽閃忽閃的,煞是叫人喜歡。
“好孩子,叫啥名字?”崔勇撫摸著孩子的頭問道。
“俺叫徐廣發,就叫俺發兒吧,俺剛才在外屋聽爹爹說連莊會和革命黨啥的,爹不加入,俺長大要加入。”
“哈哈哈!”崔勇笑道,“行!小子,有出息!待長大後我帶你去加入,哈哈哈……”
“大人在屋裡說話,小孩子介,別摻和,出來!”孩子媽在外屋訓斥,孩子放下盤子出了屋。
徐奈恩問:“哎,那你後來咋入連莊會的?”
“我是被何秀齋救過命,才入會的。”崔勇不願提起往事,岔開話,“哎,我聽你的口音不像是當地人,你老家是哪兒?”
徐奈恩說出了自己的來歷,原來他是山東滄州人氏,庚子那年,他參加了義和團,在攻打紫竹林租界時受了傷,後義和團被鎮壓,他的幾個師兄先後被殺,捕快四處緝捕他,他帶著老婆孩子逃到了東北,逃進了深山老林,在這兒落了家。
崔勇饒有興趣地問:“那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