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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的嘴唇休息片刻,”卡爾挪動了一下屁股,試圖找到一個可以避開噪音的位置。“你可以找個機會給那些美國佬演奏一下,說不定這淒厲感人的琴聲,可以打擊他們計程車氣,讓他們想念自己的美國家。”他暗諷道,專注地盯著附近草葉上爬行的瓢蟲。
“哎呀……好主意,你這個英俊的天才吸血鬼!”漢斯這個蠢貨,完全沒察覺出他在嘲諷他。他把口琴塞回口袋裡。“不過呢,艾麗卡確實說過我不應該讓自己太過勞累。”一抹中學生的相思病微笑浮現在他的臉上。“她擔心我的一切。”
是啊,吸血鬼。吸乾了他的血,賦予了他痛苦思考的靈魂。卡爾嚥下了一陣苦澀。這不公平。漢斯性格開朗,對女友的愛意一覽無餘,他擁有卡爾想要的一切:一個可愛體貼的伴侶,一個無憂無慮的靈魂。一個陰暗的想法閃過卡爾的腦海——如果他……怎麼辦?但他很快就把它壓了下去。他不能傷害漢斯。他不能。至少是現在不能。
時間宛如子彈結束人們生命般快速,卡爾懷著既忐忑又有一絲希望的心情進入了高中。之前的幾年裡,他一直被孤立,受人明裡暗裡地排擠,偶爾還會被惡作劇或輕蔑的評論打斷。
然而現在,一些同學似乎被他吸引了。就像有人悄悄說的那樣,是因為他那高瘦的身材、有點稜角分明的五官和冰冷的藍眼睛嗎?他不確定。也許這是他無意識中建立起來的假象,一張冷漠的面具,有些人誤以為那是冷靜自信。
他想起他的初中同學們,給他起個噁心外號,名曰“鬼魂”,指的是他蒼白的面板和永遠低垂的眼睛。他希望高中能給他一個全新的開始。
他在學校走廊加快了腳步,心臟像蜂鳥一樣跳動著。是他的幻覺,還是幾個女孩在他身上逗留的時間太長了?他偷偷看了一眼附近窗戶上自己的倒影——藍眼睛,金髮,儘管他盡了最大努力,但還是頑固地垂在額頭上。這……好看嗎?這個想法對他來說很陌生。
16 歲的卡爾比大多數同學都高出一個頭,他成了竊竊私語和好奇目光的物件。在操場上互相嘲弄和獨自吃午飯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現在,一群女孩喜歡跟他待在一塊兒,從垂下的長髮縫裡偷偷地看他。
他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也許是他的身高,突然的快速生長讓他覺得自己瘦長而尷尬。也許是因為他平時梳理得很整齊的金髮現在捲曲著一縷桀驁不馴的捲髮,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將其梳理整齊,就算剪掉也仍會翹起一撮金毛出來。
開啟儲物櫃,櫃門鏡子裡的卡爾也凝視著他——一張冷淡而又超然的臉,可以說是英俊無比。他的金髮是燦爛奪目的陽光,蔚藍色的眼睛猶如夏季天空的碎片,反射陰沉冬日普魯士的憂鬱,嘴唇經常抿成一條細線……標準的嚴謹沉靜德國人,雅利安人的完美典範。
他按照一位女同學給他的評價看自己,真是美妙的讚揚!真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呢,他喜歡被誇獎,所以時常回憶起那幾句話很正常吧?對吧……?
人在自我評價裡總喜歡添油加醋,總的來說就是沒有一句話可以參考的,不是太差,就是太好!他已經陷入後者了,給自己的相貌加上了美好虛假的濾鏡。
好吧,他還是太冷漠了,熱情的人似乎更容易被愛。他試著讓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揚,結果這個笑容看起來特別僵硬。
高中不像是他年幼時無休止的嘲笑,感覺就像是另一種戰場。在這裡,聯盟不是透過共同的不幸而形成的,而是透過一種可感知的社會貨幣——外表、運動能力、家庭關係。
他不確定自己適合什麼地方。他不笨手笨腳,但運動能力並不出眾。他的家庭看似穩定,但卻籠罩在一種安靜的冷漠之中,讓他不願邀請任何人回家。然而,他周圍卻一片喧鬧,低沉的私語聲像影子一樣跟隨著他。
“那不是施瓦茨嗎?”一個有著火紅頭髮的女孩咯咯笑著對她的朋友低聲說。
卡爾的心緊縮。他了解這種人——那些沉迷於無傷大雅的八卦的女孩,她們的笑聲就像是武器。他強迫自己無視她們,專心將歷史課本塞進已經滿滿的儲物櫃裡。
班裡的新同學被他的外表和舉止所吸引,主動與他交談。但卡爾總是小心謹慎,很難與他交流。他的回答很簡短,他的幽默經常很陰晦,讓同學們感到困惑,以為他不喜歡跟他們玩。其實他渴盼真心友好的交流,但他很難與人建立聯絡。
兩個男孩圍住了卡爾。那個經常與他一起踢足球的男孩提奧多,一頭亂髮終於梳整齊了,抹上髮蠟,梳得油光發亮的,神氣十足。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