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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收留他的朋友,不能掃了別人的興。曾經被吹捧為“最愛”的搖滾音樂現在讓他心煩意亂,是沒意思的刺耳雜音。
維羅妮卡與以前那個“舊”卡爾的關係顯然非比尋常,她越坐越近,一點一點靠近他,最後,他們的肩膀甚至碰到了一塊。
她的親密接觸叫卡爾感到不自在。這並不是親密感本身,士兵們習慣於近距離戰鬥中的身體接觸,但這與……好吧,真有意思,再次不由地想起他那軍旅生涯,好像他真的經歷過一樣。
卡爾側目打量維羅妮卡。她的眼睛裡含著一個未說出口的疑問,他茫然的眼神中無聲地請求著她的認可。她的香水,一種甜美的花香,刺激著他的鼻子,一絲埋藏的記憶浮出——一個金髮女人,笑著,茉莉花的淡香——在他意識的邊緣舞動。是維羅妮卡嗎?
他回首望了一眼埃利亞斯·瓦格納,發現他不見蹤影,可能是上衛生間了。
“維羅妮卡,”他說,“也許最好是——”
一隻手伸向他,打斷了他的話。維羅妮卡的小手輕輕蓋住他的手背。“別去任何地方,卡爾,”她低聲說,聲音裡夾雜著一絲疑似渴盼的意味。“我們聊聊過去的時光吧。”
她聲音中的佔有慾反映出他有時在自己身上發現的一種感覺,一種對戰友的強烈保護欲,有時近乎痴迷。既然如此,他也不好拒絕了,因為一代入他自己被戰友拒絕交流的情景,他也感覺不太好受。誰會喜歡被拒絕呢?
“當然可以。請講吧。”
維羅妮卡的眼睛亮了起來,她開始講故事,一連串關於共同冒險的趣聞軼事、內部笑話和笑聲。她說話的時候,他腦海中閃過萬花筒般的零散畫面——星空下偷偷一吻,與一個頭發像陽光一樣明媚的女人開的玩笑,一種彷彿是上輩子的快樂感覺。
他專心地聽著,尋找著一絲認同的苗頭,尋找著能將這些記憶與真實事物聯絡起來的細節。維羅妮卡談到了對舞蹈的共同熱愛,以及在廉價葡萄酒和更便宜的香菸的陪伴下進行的深夜“哲學”討論。她說,這個男人魅力十足、風趣幽默,對朋友忠貞不渝——這與他想象中內向而又冷淡的自己截然不同。
維羅妮卡每說一個字,身體就向他傾一些,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好像要親上了?他不想與人親吻。她越近一點,卡爾就將身子朝後仰一點。然後、然後他失去平衡,往後摔去。
女人發出一聲驚呼,卡爾條件反射手肘撐地,沒摔個四腳朝天,但也夠他尷尬的了。他火速從地上爬起重新坐好,臉紅紅的,東張西望,祈禱沒人看見他出醜的模樣——感謝上帝!沒人看過來!估計是對酒鬼摔跤這事已見怪不怪。雖然他完全沒喝醉。
“呃,我們說到哪兒了?”他結結巴巴地說,急於轉移話題。“繼續,繼續。”
維羅妮卡最初的吃驚漸漸消退,轉而覺得好笑,她繼續講述自己的故事。不過卡爾無聲拒絕她的求吻後,她也沒有的心情繼續聊了——當然,卡爾也是,他的把注意力全放在剛剛的摔跤上,腦子裡一直重播這尷尬時刻。
餘下夜晚,單調無趣。維羅妮卡的調情在他愚笨的摔倒後消逝了,聊不到幾句便走了;埃利亞斯仍未回來。他側著身坐,右手擱在吧檯上,苦悶地獨自飲著酒;無法擅自離開,因為他的朋友很有可能馬上就回來。
一個人坐在他面前——埃利亞斯先前坐著的高腳凳。他抬頭瞧了一眼,結果只是個陌生男人。卡爾調換坐姿,轉而看著酒保為別人調酒。
“空位,介意我坐這裡嗎?”陌生人發話了。卡爾瞥了他一眼,沒什麼好看的,只有一頭濃密的打卷紅髮可多看幾眼。
“當然可以。”誰能管的著陌生人坐哪裡啊?卡爾不認識這個人,而且現在他的社交能力已經耗盡。但另一種選擇就是獨自坐著,悶悶不樂。
“你看上去就像見了鬼一樣。”
“有點像。”卡爾握著玻璃杯纖細的杯柄,輕晃杯子裡的剩餘酒液與冰塊。
“第一次來這裡嗎?”那人用手肘撐著身體前傾問道。
“不,顯然我以前經常來這裡。”
男人哼了一聲。“以前經常和金髮女郎一起來這裡,對吧?總是像只害相思病的小狗一樣纏著你的胳膊。”
卡爾聽了這直白的描述,不禁皺了皺眉。“是啊,嗯……”
“允許我請你喝杯酒嘛?”
免費的東西,不要白不要。“行啊。”他欣然接受。
紅髮陌生人揚起眉毛,甚至鼓鼓掌。“跟金髮女郎分手太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