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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倫敦。
雨水打溼了石板,水漉漉的黑色路燈閃閃發光。偽裝成德國移民卡森·米歇爾的卡爾緊緊抓著卡其色風衣的領子,裹緊了些。他不冷,只是想挽留一下曾經人類的樣子而已。
不過,最讓他困擾的不是模樣,而是令人心神不寧的空虛。他已經三個晚上沒有進食了。不是出於善心,而是他身心俱疲,沒有那種通常的活力,不想動啦。
多年精心策劃讓他走到了這一步。逃離德國,偽造身份,融入異國城市的陰影中。法國不是好選擇,他在那裡乾的壞事太多了,保不準會有人認出他是個黨.衛軍惡棍;更別提蘇.聯,他虐殺過的斯拉夫豬玀還少嗎?
這裡。英國,這個他曾經發誓要打敗的敵人,為他提供了一個極佳避難所。德軍打不進這裡,海軍就是個笑話,空軍也不如英吉利,還有什麼好說的?所以在這裡,被認出是個鈉粹戰犯的可能性很小。在英國本土沒有人認識他呢。
而他認識的人幾乎全部死光光了,戰友們也被蘇聯人挨個清算,其中包括漢斯·海因裡希。而他作為一個出了名的鈉粹混蛋,也被不少盟軍熟知。
隱姓埋名幾十年,時間的流逝並沒有影響到他。多虧了“天賦”,也就是不想要的轉變,他看起來仍然像個21歲的年輕人。
三個冷寂的晚上。太長了。他並不介意抓一隻鴿子或一隻流浪貓,但這個想法缺乏往常的刺激感。不如找個蠢貨貢獻自己的血肉,讓他再嚐嚐那美妙的滋味。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卡爾掃視著街道,冰冷的藍眼睛盯著一個孤獨的身影,一個走在回家路上的年輕女子,她的米黃色傘順順當當地擋住雨霧。
他輕而易舉地追上了她。“對不起,小姐,”卡爾熟練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友善禮貌。“您知道去貝克街的路嗎?”
卡爾突然出現,女孩略微緊張,緊攥傘柄。倫敦的霧氣使能見度很低,儘管穿著風衣,但他年輕英俊的外表在沉悶的環境中顯得格格不入。
“貝克街?”她重複道,“從這裡走過去要走很長很長一段路。你迷路了嗎?”
“恐怕有點。我剛來這座城市。也許您能給我指個方向?”
他輕輕地朝她走近了一步,他的感官已經在打量她了。她很年輕,大概二十出頭,神經質的能量像體溫一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完美。
女孩猶豫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好吧,但只是因為你看起來沒什麼惡意。貝克街太遠了,而且已經很晚了。你確定不打車嗎?”
“真是個好主意!但是計程車相當貴,不是嗎?也許比您可以帶我走一小段路,然後我就上路了。”
他向她伸出手,動作彬彬有禮,但並不強勢。女孩看了一眼他伸出的手臂,然後又看向空無一人的街道。雨越下越大,在人行道上敲打出節奏。
“好吧,沒關係,”她低聲說,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 “不過請注意,只有一小段路程。 ”
她和他並肩而行,傘微微傾斜,為兩人擋住這斜風細雨。聽覺得到加強的卡爾幾乎能聽到女孩每走一步心跳加速的聲音。她沒撒謊——貝克街確實很遠,但事實上,這是他現在負擔不起的奢侈,畢竟路途遙遠,他按耐不住食慾。
卡爾不是真要去那兒,他只是需要吃飯,高高興興,填飽肚子,而這個恰好路過的溫良的女孩是一個誘人的機會。普通的食物滿足不了他,他得吃一些……更原汁原味、未經處理的玩意,比如鮮血與生肉,真有意思,沒直接尋求新鮮、追著活人啃已經是夠矜持的啦。
突然,女孩被一塊鬆動的鵝卵石絆倒,驚叫一聲。卡爾倏地伸出手,他的手撫過她的手,扶住了她。真美麗,是溫熱著的面板,不是冷冰冰的玩意。
“噢,謝謝你!”她大叫道,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我太笨手笨腳了。”
“沒問題。小心點,雨天路滑,這些街道很危險。”
“是的,先生……的確如此。”
女孩微微放下戒心,對他莞爾一笑。和平年代的人就是這樣,簡簡單單就相信他人,忘記了曾經艱苦的戰爭歲月,生活奢華腐化的傻瓜雅皮士英國佬。
“您很善良,願意幫助陌生人,”他佯裝隨意,“現在很少有人會這麼做。”
“嗯——你看上去沒什麼惡意,”女孩說,“再說了,我又不是特意繞路。反正我就是朝那個方向走的。”
長期潛伏的狩獵的興奮在他心中躍起。他需要儘快採取行動。不過他必須小心,得趁無人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