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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該慶幸還是遺憾,儘管這一覺睡得不是很安穩,但卡爾還是見著了第二天的太陽。他小心翼翼地開了客房的鎖,並下意識做好開門就會被迎面砍一刀的準備,不過也僅是瞧見了馮·施瓦茨坐在床上發呆的樣子,而在他身後的被子也已疊得整整齊齊,床鋪理得一絲不苟。
“.…..早?”
“早上好。”
“睡得好嗎?”
“是的,謝謝您。”
上帝啊,這番清晨問候簡直是一場災難,現在他們是在復刻什麼德語老師教外國人日常交流的場景嗎?
馮·施瓦茨眼睛直盯著地板。“我一直在思考……所有的事情。”
“關於什麼?”
“我們是同一個人,卻又如此不同,”馮·施瓦茨抬起頭,目光與卡爾相遇。“我們就像是同一枚硬幣的兩面,同一個靈魂走著兩條不同的路。”
呃,現在又變成哲學探討了,可惜他對教學和哲學都不感興趣。“是的,你說得對。”卡爾用幾句話就把話題繞開了。
早晨的氣息叫人心曠神怡,他開啟窗戶,身子微微探出窗框,貪婪地嗅著清新的空氣。最近他呼吸短淺,感覺氣喘不到底,心臟好似落滿灰塵一般沉悶。馮·施瓦茨很自覺地擔起了做早餐的責任,這可能是因為這人餓得慌迫不及待要吃飯了吧。
卡爾把雙手支在窗框上。家裡沒有什麼毒藥可供下毒的,不考慮自帶毒藥的情況下,他算是放心那人做飯。只不過沒幾分鐘,就有什麼思想入侵了他的腦袋。他把手拿開,遠離了窗戶。他隱隱覺得馮·施瓦茨會從背後偷襲他、把他推出窗外,讓他頭部著地摔個半死。
馮·施瓦茨端著盛滿食物的托盤從廚房走出來。他把食物放在桌子上,坐在卡爾對面。“希望您喜歡。”他細聲細氣地說。
卡爾點點頭,咬了一口麵包。麵包很美味,外脆內軟,口感絕佳。不過他不會承認的。吃著吃著,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那麼,你有什麼計劃嗎?”他問。
“我想找到回家的辦法。”
“是嗎?要不要我送你下地獄去?”
“不行,”面前那人皺起眉頭,雙手手指交叉握著。“我不想下地獄。”面對這明顯帶著敵意的話兒,他竟選擇了一本正經地回答。
“那你打算怎麼辦?”卡爾提高了嗓門,“你不請自來,難道還指望我幫你?”
“我很抱歉……”
“你應該慶幸我沒有殺你,”傻瓜。輕蔑在他嘴角蔓延。“你是個麻煩,是個負擔。”
馮·施瓦茨低頭看著盤子,滿臉羞愧。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兒的,但他知道自己沒有權利要求任何東西。
“我只想回家。”他囁囁嚅嚅,又說了一遍,聲音幾乎聽不見。
真是個受氣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應該去憐憫他,畢竟他也不想落到這個地步嘛——在自己的世界裡生活得好好的,結果莫名其妙來到了別處!還被一個混蛋指使,處處數落……卡爾能理解,驟然認為自己太過份了,可面對與自己長得一樣的人,他就是按耐不住他自己那股刻薄勁,把對自身的厭惡發洩在對方身上了。好吧,他或許該試著採用不那麼偏激的手段,敞開胸懷,將心比心,誰會喜歡被針對啊?想想就不好受。
畢竟,他們本質上是同一個人。
“好吧,”他說,“我會幫助你。”
馮施瓦茨眼睛一亮,“真的嗎?”
“但你得答應我幾件事,”卡爾繼續說道,“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去任何地方,而且你必須對我誠實。如果你騙我,我就不會幫助你。”
“我答應。”
關係好像就這樣簡單地改善了。可這些破事令他怠倦,昨晚他根本沒怎麼睡好,現在他又有些睏乏了。至於幫助這人回家?想得美,他和他還不怎麼熟悉呢,況且還發生了一點點單方面小爭吵。而且他也不知道怎麼辦,往好的方面想,馮·施瓦茨只要死了就能回到他的生活中。
有了一些新希望後(儘管卡爾啥也沒幹,但馮·施瓦茨就是感覺好多了),這位安靜而聽話的客人,似乎也變得積極向上起來。他幫忙做家務、做飯,甚至打掃衛生。他動手能力極強,卡爾發現他在修理他們的一些裝置方面很有用。
但儘管他用處頗多,卡爾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馮·施瓦茨太完美了,太……虛假了。他就像童話故事裡的人物,一個沒有缺點的男人。現實中真的會有這樣一個頑強溫柔又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