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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風,帶走了白日的溫度,在學院後山密林中的一老一少,相對而立,老人云淡風輕的拍拍手,而少年則是驚訝的下巴都要掉到地面之上。老者慢慢走到少年面前,伸出右手輕輕合上少年的下巴,然後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淡淡的說道:“老夫一生所有絕技,剛才都已經為你演示一遍,剩下的就是看你自己的悟性了。明天開始,不需要陪我下棋了,那張棋桌算是陪我一個月的謝禮,送給你了,接下來的路,你好好修行我傳授給你的這六道拳力足以。如果有一天你也遇見一位心性優秀之人,可以繼續傳授下去,不要讓老夫一生的功夫,徹底斷絕就足夠了。”
葛老再次拍了拍張銘的肩膀,最後看了一眼張銘,下一秒張銘就感覺一陣微風拂過臉龐,剛剛還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葛老,已經消失不見,只有地面上的幾片枯葉,還在微微震動,證明著剛才這裡有一位老者的存在。
等到葛老消失不見,張銘才猛然反應過來,可是葛老早就消失,張銘一人站在原地許久,隨後輕輕嘆息一聲,再次看向了那棵被葛老用作教學的環抱大樹,隨後轉身離開。
此時學院最深處的湖邊,一位老者捧起手邊的茶杯,輕輕喝口茶水,看著天上的明月投影在平靜的湖面之上,一陣微風出現,喝茶老者輕輕說:“教給他了?”
赫然出現在此地的就是剛剛從張銘面前消失的葛老,只見葛老雙手攏袖,略顯失落之感的坐在老者對面,輕嘆一聲後落寞的說:“都交給他了,我這一生絕學,皆已傳授,無憾了。”葛老說完這句話,面龐上的失落之色轉瞬而逝,隨後是一副此生無憾的泰然平靜。
“想開點,你我這些一隻腳都邁進棺材裡的老不死,沒什麼身外之物是可以帶的走的,能為這些後輩做些什麼,才是生命中最後值得開心的事情。”喝茶老者,單手拿起茶壺,輕輕為葛老倒上一杯茶水,示意對方品嚐。
葛老聽到老者的話,輕輕搖搖頭,再次嘆息一聲,拿起茶杯,輕輕小抿一口,緩慢放下茶杯,就像此刻放下了牽掛的所有。
“竹恪,你說你?下了一輩子棋,最後對自家後輩也要佈局嗎?”葛老說話的聲音不大,或者說是微弱,但是其中的質問語氣,卻充滿了對自己對面這個臭棋簍子的不屑。
本名竹恪的臭棋簍子老者,輕輕撫須,一時間沒有說話,反而繼續看向那湖面上反射出的月亮倒影,說了一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話:“葛匹夫,你說這輪明月是在水中,還是在空中?還是在鏡中?”
聽到臭棋簍子竹恪這冷不丁的一句話,葛老的暴脾氣就不打一處來,都多大的年紀了,還天天裝仙人,就不能說人話嗎?
“你別給我扯這些,我承認心境上的修為我不如你,這也是我為何一直無法突破的原因,我就想知道,他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而且不管從性格,品質,哪怕是心性,都是上等的,無非就是沒有什麼基礎,需要繼續打熬身骨罷了,你一個一二百歲的老不死,你至於嗎?你重孫子都比他年紀大。你還要不要點老臉?”葛老越說越生氣,直接一把推翻了自己面前,老者為自己倒茶的茶杯,還未喝乾淨的茶水,輕輕的灑在桌面之上。
看到葛老匹夫一反常態的如此激動,臭棋簍子內心狂喜,但是卻面不改色,因為自己知道,葛老有如此情緒,只能說明和張銘那臭小子相處的一個月,葛老匹夫是真正的喜歡這個孩子,而且將自己獨家絕學《六式》都傾囊相授,由此可見,葛老匹夫是把張銘當成了自己的衣缽傳人。
“他還年輕,吃點苦頭,沒什麼錯。而且。。。。”竹恪輕輕扶起葛老匹夫推翻的茶杯,再次為他和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那個組織,有復出的苗頭。”竹恪說到此處,突然眼神銳利,周身氣息猛然爆發,以竹恪為圓心,方圓十幾米的草木,落葉,皆被一陣狂風吹起。
待到氣息散去,方圓之內再次恢復了平靜,葛老匹夫輕輕的說:“難道是一百多年前的那個組織?”
“不錯,就是黃泉。”竹恪深呼吸一口,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喝口茶水,慢慢恢復了以往那般出塵之姿。
聽到黃泉二字,葛老匹夫的眼神也是突然銳利幾分,冰冷的說:“難道還沒殺乾淨這幫畜生?”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是氣運使然,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竹恪緩慢站起身。而葛老也是緩慢起身,與竹恪並肩而立,兩位老者一時無言,只有如鏡的湖面,還在發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許久過後,竹恪輕輕問道:“這屆學員裡面,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