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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葉長庚毫不客氣，當下便道：“家母請九郎到偏廳說話。”
&esp;&esp;“好，我這就去。”
&esp;&esp;李策說著便往偏廳的方向走，葉嬌跟在他身後，卻被葉長庚攔住。
&esp;&esp;“嬌嬌先回去歇著吧，”他道，“母親沒有叫你。”
&esp;&esp;看來是要單獨同李策說話。
&esp;&esp;葉嬌偷偷看了看李策，李策含笑對她點頭，意思是讓她放心。
&esp;&esp;“說什麼啊？”葉嬌輕輕嘀咕，看到一藍一黑兩個身影，消失在垂花門外。
&esp;&esp;葉夫人端坐在偏廳主位，正在飲茶。
&esp;&esp;見李策進門，她和藹地招呼道：“快進來坐。嬌嬌生病，有人送來湖州的紫筍茶。這是貢茶，我們不敢喝，但想必用來招待楚王殿下，不算僭越。”
&esp;&esp;李策聞言坐下，謙恭道：“本朝沒有貢茶不準私用的規矩，伯母如果喜歡，我也送來些。伯母如果不嫌棄，就請喚我小九吧。”
&esp;&esp;李策發現葉長庚沒有進屋。
&esp;&esp;他站在冷風陣陣的門口，像一個把門的將軍那般，一動不動。
&esp;&esp;葉夫人動作優雅地煮茶，低垂的眼簾中露出三分慈愛，七分慎重。
&esp;&esp;“不必送了，”她抬眼看著李策，鄭重道，“安國公府十多年來，一直都是謹小慎微，勉強避禍的。”
&esp;&esp;話到此處，李策總算明白葉夫人要說些什麼。
&esp;&esp;“先陳王的冤屈……”李策沒有飲茶，他端正地跪坐，像一個認錯的孩子般，訴說道，“父皇已經清楚了。”
&esp;&esp;清楚他沒有真的造反，清楚他是被肅王逼迫誣陷。雖然覆水難收，但如今皇帝對待安國公府，已經很信任。
&esp;&esp;葉夫人露出一絲笑容，像早霜打溼芍藥花瓣，笑得悽美冰涼。
&esp;&esp;“楚王殿下，”她收攏衣袖，肅然道，“所謂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逢魔遇佛，皆為度化。安國公府沒有怨恨過時運不濟，因為相比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相比災荒年賣女乞食的流民，我們過的日子，實在是太好了。我們只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