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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或許是餓極了，那孩子拿起糕餅便往嘴裡塞，兩腮鼓鼓的，煞是可愛。
&esp;&esp;葉嬌笑起來，抱著孩子給皇帝看。
&esp;&esp;“聖上，瞧他吃得多開心，看來沒吃過這個。”
&esp;&esp;皇帝神情微動，走回御案，忽然負手而立，沉聲道：“大理寺查抄百里曦家產，清單給朕看了，朕信他沒有貪汙。自他下獄，無人求情，說明也沒有結黨。這樣的人，怎麼就私心犯上，做出攪亂朝堂的事呢？”
&esp;&esp;皇帝臉上露出不解和沉重的表情，嘆息道：“有國法在，朕判他斬刑，家人離京回鄉，三代內不準科考。”
&esp;&esp;那便是沒有株連。
&esp;&esp;葉嬌看著歡快吞嚥的孩子，露出一絲欣慰。
&esp;&esp;皇帝注意到葉嬌的表情，眉心凝重幾分。
&esp;&esp;“葉卿啊，”他叮囑道，“你們安國公府博施濟眾，這是好的。但你千萬要記得，善良溫吞者少，欺軟怕硬的多，姑息只會養奸，要有霹靂手段，方能震懾惡人，平安餘生。”
&esp;&esp;葉嬌抱著孩子給皇帝叩首。
&esp;&esp;“微臣謝聖上教誨，也代這孩子，謝聖上寬恕罪責。”
&esp;&esp;李策也叩首道：“兒臣謝父皇成全。”
&esp;&esp;“朕成全你什麼了？”皇帝抬起腳，想走過去踢一腳李策，最終還是氣惱地放下道，“你們去吧，朕有些累了。”
&esp;&esp;李策和葉嬌離開紫宸殿，皇帝收回目光，看向一旁躬身侍立的內侍總管高福。
&esp;&esp;“你怎麼看？”他揚眉道。
&esp;&esp;“嘿，”高福難得地笑出聲音，走近道，“奴婢乃無根之人，可不懂這個。就是看到楚王一起身就把孩子接過去了，生怕累到葉小姐。”
&esp;&esp;“他這是懼內，”皇帝搖頭道，“沒出息得很。”
&esp;&esp;皇帝說完端起茶盞，卻並沒有喝。他的手指輕輕敲擊杯沿，思索良久，方開口道：“天台山那些人，撤回來吧。”
&esp;&esp;天台山在江南道，是葉嬌父親葉羲修行的地方。
&esp;&esp;高福的表情立刻鄭重，垂首道：“是。”
&esp;&esp;“朕不是有意要監視他，”皇帝突然感懷道，“是當初先帝，太信任他了。就連立儲這樣的事，先帝都同他商量。朕常懷疑，他手裡握有先帝遺詔。”
&esp;&esp;所以陳王謀逆時，皇帝會如此緊張。
&esp;&esp;“這麼多年過去了，”皇帝緩聲道，“看來沒有。”
&esp;&esp;涉及到朝事，高福不敢多言，只待皇帝重新陷入沉默後，有意無意道：“他這幾個孩子，都不錯。”
&esp;&esp;“是啊！”皇帝感慨道，“老東西，算他有福氣。”
&esp;&esp;雖然皇帝決意赦免百里曦家人，但如今他們還都關在大理寺獄中。
&esp;&esp;葉嬌已經來過一次，故而熟門熟路。有李策在，無需通行令牌，他們便順利見到百里曦。
&esp;&esp;他身姿筆挺地站著，面上毫無悔意。
&esp;&esp;倒是隔壁牢房的百里曦夫人和兒媳，看到李策把孩子抱來，紛紛起身。她們想要抱回孩子，又不知道聖意如何，一個個低聲啜泣，惶恐悲傷。
&esp;&esp;百里曦緊繃著臉，一眼都沒有看孩子，背過身去道：“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們走吧。”
&esp;&esp;“我們走？”葉嬌道，“這孩子也任由我們處置？”
&esp;&esp;百里曦的家人哭聲更大，百里曦轉過頭，怒斥道：“哭什麼哭？我為國盡忠，即便身死，無怨無悔！百里家的每個子嗣，都該有這樣的覺悟。”
&esp;&esp;聽起來，真的是持身清正的好官。
&esp;&esp;百里曦正義凜然地申辯後，李策清冷地笑笑。
&esp;&esp;“為國盡忠？”他質問道，“不知百里中丞忠心的是國家、朝廷，還是某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