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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鏡煩躁地等著他賣完關子。
&esp;&esp;好在這次李璨沒有嘴碎。
&esp;&esp;“不如——”他提議道，“賭人？”
&esp;&esp;“賭什麼？”賭場夥計感覺自己今日開了眼。
&esp;&esp;“賭人，”李璨走至一張賭桌，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骰子，並不去觸碰，道，“你輸了，你就是我的。”
&esp;&esp;他勝券在握，看定林鏡。
&esp;&esp;……
&esp;&esp; 贏小郎君
&esp;&esp;李璨留意林鏡好些日子了。
&esp;&esp;葉嬌把他踢開後，他消沉幾日，便迷上了賭博吃酒。
&esp;&esp;他是真賭，且十賭九輸。
&esp;&esp;輸乾淨銀錢後，甚至還把家裡的房產地契賣了。賣房所得銀兩，給老母親在裡坊租賃了兩間舊房，餘下的繼續賭。
&esp;&esp;昨日把賣房的錢也輸完，夜裡再來賭時，終於被賭坊哄著開始借貸。
&esp;&esp;那可都是利滾利的，三日還不上，利息就比本金還高了。
&esp;&esp;這個爛攤子，還是早點收拾起來吧。
&esp;&esp;林鏡攥緊拳頭，清俊的臉頰繃緊，像是隨時都要同李璨打上一架。
&esp;&esp;賭人？
&esp;&esp;這是看得起他，還是把他當物件玩意，甚或是舞娘娼妓？
&esp;&esp;但是看著眼前身份貴重、姿態動作灑脫肆意的男人，林鏡又有些自慚形穢。他的頭漸漸低垂，呼吸平穩，問：“那若是殿下輸了呢？”
&esp;&esp;聽林鏡稱呼殿下，賭坊的人有些吃驚。再看李璨的穿衣打扮和麵容，頓時猜出他是誰。
&esp;&esp;“六殿下大駕光臨！小的們多有怠慢多有怠慢！”
&esp;&esp;屋內頓時跪了一地。
&esp;&esp;李璨絲毫不在乎身份暴露，也不怕被言官彈劾。他抬起修長的手指，指了指自己：“你我身份不同，但人命同等貴重。我若輸了，我是你的。天南海北，任憑差遣。”
&esp;&esp;這可真是樁豪賭，且林鏡穩賺不賠。
&esp;&esp;說什麼人命同等貴重？在賭坊夥計眼中，李璨可不止貴了一星半點。
&esp;&esp;而且能差遣動李璨的，只能是聖上和太子吧？
&esp;&esp;這林鏡簡直是接到了天上掉下來的金子！
&esp;&esp;“殿下殿下，”賭坊夥計跪行一步，諂媚地笑，“林小大人不願意賭了，小的陪殿下玩幾把吧？”
&esp;&esp;李璨斜睨對方一眼。
&esp;&esp;看了看他黝黑的面板、亂糟糟的眉毛、睜開也像沒睜開的眼睛，以及嘴裡的一顆大黑牙，快速收回目光。
&esp;&esp;他乾咳一聲，繼續詢問林鏡：“怎麼樣？賭嗎？連人家都知道，你吃不了虧。”
&esp;&esp;“殿下若輸了，”林鏡道，“我不要你，只要一千兩銀子。”
&esp;&esp;賭坊夥計瞠目結舌。
&esp;&esp;這真是有便宜不佔是傻蛋，六皇子可是一萬兩都買不到的。
&esp;&esp;李璨淡淡笑了。
&esp;&esp;他的笑容很淺，卻露出深深的梨渦：“好。”
&esp;&esp;賭局很簡單。
&esp;&esp;雙方各持骰盅轉動，開盅後點數大者為贏。
&esp;&esp;林鏡站在賭桌前翻折衣袖，露出肌肉結實的手臂。他提起骰盅，掃入骰子，在空中搖動，動作凌厲順暢。
&esp;&esp;骰子在骰盅中飛速轉動，聲音清澈，如哨箭破空，越來越近，突然停止，“咚”地一聲落下，再緩緩開啟。
&esp;&esp;五點。
&esp;&esp;這是林鏡昨夜至今，搖出的最大點數。他微微鬆了口氣，想到可能到手的一千兩銀子，喉頭微動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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