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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奇怪這件事母親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問。
&esp;&esp;葉夫人微微搖頭，添了幾分鄭重。
&esp;&esp;“然後呢？”她刻意拖長了聲音，像是等待對方想通什麼。
&esp;&esp;葉長庚總算懂了。
&esp;&esp;“母親，”他正色道，“然後兒子明白，從今往後，要害兒子的人還會有很多。出門在外，小心為上。不輕信、不輕慢、不佔便宜也不吃虧，要謹遵家訓行事。”
&esp;&esp;葉夫人這才點頭。
&esp;&esp;她抬手從丫頭手裡接過錦盒，慢慢開啟，取出兩面護心鏡。
&esp;&esp;護心鏡被擦得平滑光亮，卻能看出年代已久。上面有道道劃痕，只看一眼，就能想象到這兩塊鏡面，經歷過什麼。
&esp;&esp;“這是你祖父留下來的，”葉夫人把護心鏡遞給葉長庚，“心主神明，護住心神，則萬事皆安。掙功名重要，保住性命，也重要。”
&esp;&esp;葉長庚乖順地點頭。
&esp;&esp;葉夫人起身，陪著他走出院子。
&esp;&esp;坊街上的熱鬧傳進耳中，看熱鬧的人還未散去，而這熱鬧本身，卻已心神安定。
&esp;&esp;“孩子，”葉夫人道，“你且記住，咱們國公府雖然沒落，卻不靠孩子的性命博前程。母親見識短淺，不想說什麼為國盡忠、死而後已，只盼著你好好回來。更何況如今你身為軍官，不管手底下有多少人，需知他們也都是父母生養的，要愛護他們，保住他們的性命。”
&esp;&esp;葉長庚喉中哽咽，悶聲點頭道：“請母親放心。”
&esp;&esp;葉柔尚在休養，葉長庚告訴她錢友恭的死訊，也告訴她自己做了什麼。
&esp;&esp;“哥，”葉柔低聲道，“你還記得他有心缺之症，對嗎？”
&esp;&esp;葉柔嫁過去後，發現錢友恭總是在深夜坐起來，按撫胸口，許久無法入睡。錢家人對這件事諱莫如深，葉柔偷偷探查才發現，錢友恭先天心缺，前胸會有壓榨性疼痛。
&esp;&esp;心缺之人，最忌恐嚇。
&esp;&esp;那晚錢友恭埋屍時，就喘著氣，臉色蒼白，幾乎要暈倒在地。
&esp;&esp;葉柔回家時曾提起這件事，想必葉長庚聽到了，也記在了心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