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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般晃晃悠悠,用了一天半的時間趕到了目的地,一處浩瀚無邊的沙漠海。
緣何叫沙漠海?據說遠古時是一片大海,後來經過億萬年的海退陸升,就變成了一片沙漠。
破曉在路上沒少練太清功下部和掌心雷,卻發現再無寸進,言語中試探林清兒,她自然不會說他損了修煉根基,只說是他沒有仙根的缺陷。
不過進了上古大陣之後,若是他有大機緣,得到某些天材地寶,又或者前人遺留的玄妙功法,或能彌補缺陷。
原來上古大陣存在了億萬年,每千年一開,其中有些奇珍異寶、靈藥仙草源自上古,後世已然絕跡,總有些修仙界的天才不惜打落自身境界,入內尋寶。
傳說甚至有元嬰大修運用秘法混入陣中,尋找飛昇機緣。
陣中除了天材地寶,還有險境兇魃,也有自相殘殺,總有人隕落其中,億萬年積累下來,前人遺物不在少數,有緣者得之。
破曉聽得怦然心動,樊刺史一再說自己是大機緣、大氣運者,或許有意外收穫呢。
兩人到了目的地,其時正當傍晚,晚霞漫天,頗有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意境。
在沙漠海邊緣的戈壁灘上,已有數支人馬駐紮。
說是駐紮並不合適,他們其實就是就地打坐,按服色分成幾隊。
居中者皆穿白袍,以水掌門為首,大約七八名年輕男女圍坐左右,自是劍宗,雖是劍宗,但人人皆未佩劍,但鋒芒難掩。
據右者大都是道士打扮,為首者乃是一個老道士,木面藥長老在側,不用說是藥王谷之人,他們面色紅潤,慈眉善目,令人心生好感,俗家打扮的鐵柱在其中相當醒目。
佔左者則個個身著錦袍,油光滿面,胡不為正陪一個胖老者說話,當為饕餮門,一個妖豔婦人陪在另一側。
丁小寶坐在胡不為的身邊,肥嘟嘟的樣子跟胖老者很是相合,除了丁小寶,其他人的錦袍上皆繡了一隻大嘴佔了頭部大半的金色怪獸,引人注目,這便是傳說中的饕餮了。
另外幾隊每家不過七八人,最多十幾人,都是器宇軒昂,氣質不凡,有男有女,甚至隊中還有幾隻破曉沒見過的異獸。
這些人來自修仙界的幾大宗門,他們將各自派出一名弟子入陣。
見林清兒和破曉馭劍而來,劍宗除了水掌門皆站起來,這些男女弟子皆面露喜色,喊著“大師姐”。
有幾個弟子的目光落在破曉身上,帶著好奇,也有個別男弟子的眼中透出一絲嫉妒。
破曉沒想到小娘皮如此受歡迎,一落地便跟她拉開距離,卻有點遲了,另一道嫉恨的目光如芒刺在背,除了胡不為還能是誰?
林清兒一臉親和地跟同門打了聲招呼,來到水掌門跟前,一躬身:“師尊,弟子幸不辱命。”
水掌門和藹道:“清兒辛苦了。”
他接著淡淡地掃了有些拘謹的破曉一眼,看不出是何態度。
破曉儘量不引人注意,不動聲色地跟藥王谷隊伍中的鐵柱交流了一下眼神,彼此難掩欣慰。
又跟藥長老對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有很多話要說,但眼下不是時候。
只見饕餮門的胖老者揚聲道:“水掌門,入陣者已然到齊,可否讓他們先看看秘境之圖?”
水掌門回道:“胡門主既然提議,扁谷主你看如何?”
藥長老所陪的老道士頷首:“那便如此。”
敢情胖老者竟是饕餮門門主——胡不為之父,扁谷主則是藥王谷之主了。
這次上古大陣的開啟非同小可,參與其中的各大宗門之主應該都來了,所帶的自然是心腹和宗門精英。
水掌門面容一肅:“入陣者都看仔細了,我只演示一次。”
破曉聞言,忙往前站了一步,瞪大雙眼。
不獨是他,鐵柱、丁小寶也都站到了前面,其餘各隊各有人上前,自是其他的入陣者。
除了三個擂手,其餘人當是各個宗門的煉氣才俊,不會比林清兒差多少。
只見水掌門右手一撫空處,在眾人的面前,豁然無數的砂礫騰空而起,彷彿來了一陣沙塵暴,然後匯成了一座海市蜃樓,影影綽綽,看不清晰。
海市蜃樓不停地變幻著,好像有一個視角在其中穿梭跳躍,眨眼間,那些朦朦朧朧的地貌都清晰起來,真實無比,如同近在眼前。
驀地,視角衝上高空,變成了鳥瞰,但見山河湖泊,無一不具,最外圍渺渺淼淼,不知是霧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