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還是不想痛快答應:“大人,沒有林清兒的保護,你以為我獨自面對魃群,又能活多久?或者遇到其他跟蹤的宗門,如何保命?再則百花宗宗主或水掌門,一定會動用各般手段拷問小人,我又該如何應付?”
藥行首眼裡露出笑意:“小子,我果然沒看錯你!放心,我都幫你考慮周全了……”
一盞茶工夫之後,藥行首抿了一口茶:“小子,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咱倆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有精誠合作,才能破局。”
講到最後,他一副小人坦蕩蕩的樣子,顯然不是君子。
破曉自知沒法再拒絕,遂點點頭:“希望大人不要食言。”
藥行首悄然離去,彷彿從沒來過。
破曉則拿起那頁紙,將半篇《補天訣》背熟,再將紙吞下,最穩妥的儲存方式是記在腦海。
次日晨,蘭桂坊後院,破曉和林清兒又穿上了打獵的行頭,先溫習了一下彼此的稱呼。
“阿弟,準備好了麼?”
“阿姐,小弟已妥。”
林清兒微笑道:“阿弟,看看你的刀,有何不同。”
“咦?被你換了?”破曉一拔出刀就感覺有異,雖然外觀一樣,但握著手中暖暖的,甚至連鋒利的刀鋒都透著暖意,令人恨不得被它劃一下才甘心。
林清兒頗為自得:“此刀就是你原先的刀,不過融入了天外隕鐵重新鍛造,又在極品溫泉中溫養了半年,藏鋒如春水,出刃如日芒,令人銷魂斷腸。姐姐給它起了名兒,叫春意。”
“春意,好名字!”破曉嘴裡誇讚,心中暗哂,這名兒跟青樓倒是相配,又想到了羈押自己近半年的那口井,再想到了斬情訣,便笑不出了:小娘皮對自己越好,自己就感覺越不好。
拂曉的天空,一如既往的灰藹,鬼市大街上已經有了稀稀落落的人,都是趕早市的,嘴裡哈著白霧,一張張臉兒朦朦朧朧。
卻有一對男女逆流而出,皆灰色棉袍,包頭蒙面,揹著褡褳,正是破曉和林清兒,踏上預期十日的歷練之旅。
兩人過了西門關卡,破曉忽然想起了老朋友鐵柱,見邊上無人,便問:“阿姐,有個叫鐵柱的擂手,以前當過保丁的,擅長腿腳功夫,他近況如何?”
林清兒自然曉得:“他呀,拿下了秋擂的勝者。而冬擂的勝者,如無意外的話,應是小胖。”
“啊?”破曉頓時臉色大變,鐵柱為了自己放棄了夏擂,可是為何又贏了秋擂?是了,他一定以為自己被羈押,失去打年擂的資格,沒想到造物弄人,卻要跟自己在年擂上遭遇……忙掩飾道,“小胖當日差點死了,怎麼又活過來了?”
林清兒眼一睨:“你不也是一樣。”
“哦、哦……”破曉一時語塞,心慌意亂,自己先跟所愛的少女一決生死,又要跟唯一的朋友你死我活,如此殘酷的命運,何以面對?
林清兒似乎猜到破曉心中所想,淡淡道:“鐵柱雖然是你的朋友,然修仙者與天爭命,何況人乎?”
一語驚醒夢中人,破曉心想,這何嘗不是小娘皮的心聲,她所動之情,不過為了斬之。
再想起藥行首昨晚的交代,可謂陰險老辣。
原以為人世間充斥了爾虞我詐,打打殺殺,不曾想修仙界亦是如此,難道自己要變強,只有踩著別人的屍體一路走過去?
曾經習慣躲不過就逃的破曉,不得不開始直面慘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鮮血,這便是成長的代價吧。
兩人出了鬼市,男前女後,默默走在一條土路上,一如上次。
近處塵土飛揚,遠處風沙彌漫,看不見絲毫人跡。
正是嚴冬臘月,天寒地凍,無論是拾荒人還是獵戶都在“捱冬”,過了春節才會重新外出謀生。
林清兒沒有發話,破曉就自顧自沿著土路前行。
天地蕭然,寒風徹骨,還好手中的春意透著陣陣暖意,令破曉頗感舒適。
到了一個三岔路口,林清兒喊住破曉,向左右眯了一下雙眼,很快指著一個方向:“阿弟,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