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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看著那排燈影憧憧、叮鐺作響的房屋,不免好奇:“徒兒,那裡在作甚?”
星辰知無不答:“那是軍器坊,連夜趕造箭矢等軍械。”
破曉立刻來了興趣:“帶為師去觀摩一二。”
好大的軍器作坊,守衛森嚴,內部大小爐室足有十數間,諸多匠人正有條不紊地忙活。
但見爐火熊熊,熱氣蒸蒸,匠人僅穿短褲,星辰卻熟視無睹,似乎常來視察。
軍器作坊主要分為單兵坊、弓坊和甲具坊。
現在最忙的是弓坊,因為箭矢在屍暴戰場上消耗極大,需要隨時補充。
但見一支支新鮮出爐的箭鏃趁著沒有完全冷卻,由匠人飛快地嵌入竹製箭桿,再經冷水一過,便牢牢地結合,再裝上尾羽,便成品了。
巨箭也是大致如此,不過工藝相對複雜些。
還有一些三弓子母弩被送過來修繕,其形巨大,僅開弦就需數十人絞索之力,難怪威力驚人。
破曉對弓箭多有青睞,此番才第一次摸到真物,忍不住在弓坊的靶場試射了一番。
他帶上鹿角扳指,有些笨拙地左手握住弓臂,右手搭箭上弦,藉著火把的光亮,看著百步之外的靶子,瞄了好一會,才開弦放箭,“嗖”的一聲,射偏了,箭都不知飛哪去了。
還好身邊只有女徒弟一人,否則這個新任教頭就丟臉了。
在旁觀瞻師傅箭術的星辰沒想到破曉是個生手,強忍笑意,自己也拿了一張女弓。
之所以分男弓女弓,是弓力不同,因為男女臂力有別,開弓滿月方能射。
星辰有意賣弄,取出三支箭,兩支咬在口中,一支搭在弦上,對著箭靶,箭頭一仰,居然瞄也不瞄,拉弓就射,一箭剛離弦,另一箭已上弦,如此一氣兒射出三箭。
破曉看著三枝羽箭呈品狀釘在靶上,張口結舌,沒想到自己這個便宜徒弟竟然是個神射手,難怪那些官兵挺服她的,並非全靠爹。
星辰放下弓箭,微微自得地問:“師傅,徒兒這一手弓術如何?”
破曉回過神來,大讚:“高手,真高手也,趕緊教教為師。”
星辰也沒想到師傅這般屈尊求教,這算哪門子事,師傅還沒教徒弟,徒弟倒先教起師傅來,忍不住又來了一句:“師傅好不知羞。”
破曉就這個好處,比我強者皆是吾師,管他是誰,搖頭晃腦道:“三人行,必有吾師,古人誠不欺我。”
星辰嘴裡這般說,還是悉心傳授射箭的訣竅,畢竟太清功還要仰仗這個破師傅提點。
破曉的悟性不差,在射偏了幾次之後,就能中靶了,最後一箭碰巧射中了靶心,當下志得意滿,收手離去。
至於其他單兵坊、甲具坊,不看也罷。
破曉對兵器的理解是,越簡單越好,越複雜的兵器越難使,反而限制了人的發揮。
一如他的白打和刀法,毫無招式,全憑心意和臨敵反應,加上他的龍步,如今近乎人間無敵,正應了林清兒的一句“大道至簡”。
師徒倆出了軍器作坊,這一路下來,星辰對破曉熟絡了很多,也敢調侃這比自己僅大一歲的師傅來。
第一次當師傅的破曉,也不知啥尊師重道的禮節,覺得這般相處挺好,亦師亦友,省的拘謹。
兩人不多時到了主街盡頭,破曉忽然隱隱聽得哀嚎之聲,更嗅到了一絲血腥之氣,便問:“那是什麼所在?”
星辰一反剛才的跳脫,目露不忍:“是醫館,傷兵皆在此治療,三十年大旱,野外草藥幾乎採不到,全靠自己培育,數量、品種皆有限,很多傷兵不治而死。”
破曉心念一動:“帶為師去看看。”
星辰不想見到部屬慘狀,很不情願地帶破曉進了醫館。
但見幾間大屋內,燭光慘淡,至少躺了數百傷卒,大多是屍魃的抓傷、咬傷,有的傷及肺腑,有的露出骨頭,其狀甚慘,便是士卒堅強,但也難忍劇痛,忍不住呻吟出聲。
尤其那些傷勢最重者,幾乎就是等死,連麻沸散都用不上,因為要把珍貴的藥留給還能存活的同袍。
幾名醫師來回忙碌,頗有些焦頭爛額,也無人搭理破曉師徒。
有些傷輕的軍卒見到星辰,皆勉力行禮:“參見少將軍。”
星辰兩眼含淚,只是連連點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破曉看了一圈,心中大致有數,到了內堂,讓星辰召來醫館主事,請他詳細介紹了傷兵情況。
破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