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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少女卻左右顧而言其他,“我剛才聽到小二叫你破曉,有啥寓意嗎?”
“這是我自己起的……”破曉剛想說自己的名字寓意破曉時分,代表安全,又怕少女說他怕死,飛快斟酌了一下,給了一個詩意的解釋,“寓意破除黑暗,走向光明。”
少女聽了有些觸動,又有些感傷:“我們都生於黑暗,但光明在哪?”
破曉聽出她有點沮喪的情緒,不由挺起胸膛鼓勵她:“只要心中有光明,就一定能走向光明。”
少女聞言,輕輕一笑,雙眼好看地彎成兩條細月,語氣忽然變得說不出的溫柔:“破曉,謝謝你……”
破曉第一次聽到一個女子用這樣的語氣叫自己名字、跟自己說話,一時心神盪漾,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那麼美好,尤其是經過白天的險死還生,可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兩人默默地吃麵,頗有此處無聲勝有聲之感。
破曉先吃完麵,舒服地靠在椅子上,不時瞟一眼面前的少女,恨不得這一刻就此停止,待她吃完,才不舍道:“我跟小二熟,咱們可以在這裡多坐一會。”
少女掏出雪白的手絹擦擦嘴,眼神已恢復了原先的恬淡:“你在這休息吧,我還有別的事。”
“啊?”破曉眼露失望,想問她什麼事,卻又覺得冒昧,因為自己和她遠未熟到這個地步,她既不想說,自己就不該問。
少女彷彿看出了破曉的想法,欲言又止,就站了起來,跟他揮手告別,出了食肆,向東邊走去。
看到少女消失在大堂門口,破曉的心再度生出失落之感,感覺自己應該追出去,又覺不妥,轉念一想,自己連她名字還不知道,也不知她住哪,怎麼還錢給她?
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破曉當即背起褡褳,跑了出去,天已黑了,大街兩側的店鋪都挑起了燈籠,人來人往,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破曉向東尋去,在人頭攢動中,依稀看到一個嬌小的背影,忙不迭加快腳步,沿途路過蘭桂坊,青樓入夜生意好,就不用姐兒在二層倚欄拉客,免去一番叨叨。
誰知經過一層門口時,剛好一個姐兒送客出來,轉身攔住了他:“破曉,好些日子不見,還以為你出事了呢,快讓姐姐好好瞧瞧,有沒有哪裡少塊肉?”
破曉被姐兒當街調笑,急不得、火不得,只得陪起笑臉:“花姐,小弟今兒有事,改日陪你耍子……”
花姐在他腰上捏了一把,這才放過他:“好吧,姐姐等你哦……”
破曉抹一把額頭的汗水,轉頭一看,就這一打岔的工夫,少女的背影已消失在人群中。
他趕緊兒跑了起來,目光在兩側的店鋪逡巡,唯恐遺漏了她,誰知一路看去,都過了賭坊,還是沒看到她,一時有點急了。
恰在此時,他聽到隔壁擂場的門口傳來一陣喧譁,隱隱有那熟悉的清脆聲音,心中一喜,快步走向那圍了一堆人的賣擂劵櫃檯。
破曉透過人縫,果然看到了少女,正和一個保丁爭執著什麼,雙手揮舞,顯得很激動的樣子。
他很想上前助陣,但自己並不是她什麼人,也不便出面,就夾在人群中,看看情況再說。
破曉很快聽明白了,原來少女要買擂劵看今晚的鬥魃打擂,因為是月擂,最便宜的站券就要三個銅板,卻已賣完。
現在只剩下坐席區有空座,其中的貴客席就別想了,那是權貴和豪客的專屬席位。
空出的主要是長凳席,大概因為這場毒雪暴亂,鬼市的富人死傷不少,才沒有滿座,不過即便如此,長凳席的擂劵最低也要十五個銅板。
少女跟保丁打商量,能否賣給她一張站券,反正站客們擠擠,總有空間的,而且有舊例可循。
誰知保丁死活不賣,這才起了爭執。
破曉頓時想起上次自己看初擂時,聽到的那個聲音應該就是她,想不到一個心地善良的少女,居然也喜歡看這血腥的打擂。
擂手多達十人的初擂是下午場,只有三個擂手的月擂則是夜場。
破曉見少女的情緒依舊激動,一副非看不可的樣子,心想她一定有非看不可的道理,可惜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要不是自己的緣故,她身上的錢肯定夠買一張坐券的。
圍觀的人群也紛紛幫少女說話,保丁解釋道,如果坐券賣完了,站券是可以賣的,這是鬼社的規矩,自己一個小保丁,怎敢壞了規矩?
少女聽了,不再爭辯,呆立在櫃檯前,那種無助的模樣令破曉油生保護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