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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走完這一遭,已經快凌晨四點了。梁遼拿著那把刀回了家。找了塊抹布好好擦了擦刀刃,最後又一次塞進床底下。
鍋裡煮上粥,他在雜物間翻翻找找,找出來幾塊木板。月光下對比了一番,挑出一個稍微好看點兒的。
拿了工具就開始在陽臺上刻牌子。
夜鳴不止,不遠處的榆樹葉子相互摩擦,發出漱漱的響聲。窩裡的狗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噠噠地跑過來舔梁遼的手。
小狗崽子眼裡亮晶晶的,只能看出對世界的好奇和歡喜。
梁遼拍了拍它的頭,拎著它的後脖頸坐在自己旁邊,繼續著手裡的動作。
五點,電飯鍋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梁遼拍了拍手,把刻好的木板裝進兜裡,起身裝好粥去醫院。
凌晨的醫院悄無聲息,只有兩盞搖搖晃晃的白熾燈在頭頂上掛著。
推門進去的時候,小姑娘還是睡著的,倒是沈瓚站在視窗望著外面。
梁遼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有些疲憊,“她怎麼樣?”
沈瓚還是站在窗戶前,“夜裡醒了一次,嚷著找你,好說歹說才讓她睡了。”
“嗯。”梁遼掏出褲兜裡的牌子放在她枕頭旁邊。
那邊的沈瓚吐了口氣,也搬了把椅子坐了過來,頓時打了個激靈。
“你就不能管管你臉上的血?大半夜看著怪滲人的。妹妹要是能看見估計能被你嚇個半死。”
血跡早就幹了,糊在臉上像一層皮一樣,更顯得可怖。
少年往後一靠,並不怎麼在意。
“忘了。”
沈瓚看了看裴榆身上的傷,還是覺得有些慘,倏地挪開眼。
“今天動靜鬧得不小,在鎮子裡都鬧開了。”
“我故意的。”
沈瓚攏了攏衣服,靠在牆上。
“何必呢。”
他大概是有些冷血,這事兒在他看來梁遼做的有些過了,出氣歸出氣,也不必不要命的去,罵一頓要點兒賠償也就過去了。
為著個撿來的妹妹鬧成這樣,多多少少還是不划算的。
小妹妹是招人稀罕,但也沒到這地步。
誰知道養大了是不是白眼兒狼。
梁遼睨了他一眼,“我樂意。”
眼睛最終放到了床上的小人兒身上,緊閉著雙眼,小臉上睡著都是害怕,看起來就缺安全感。
他只是想到了自己小時候。那時候他還不會打架,也是整天被人欺負,用石頭扔他,言語辱罵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試過跑,也試過跟遼鬱昭告狀,可是都無果,遼鬱昭罵他活該,最好死在外面。他就被困在看不到希望的日子裡一年又一年,最後發現,只有拳頭最好說話。
把他們打的跪地求饒,頂多就只會在背後罵他幾句,他已經記不得那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了。
可是裴榆跟著他,不能讓她跟他一樣。至少她的童年,一定要過的比他好。
“粥放這兒了,等會記得讓她吃,我得走了。”
在水池裡放了一捧水,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梁遼就出了醫院大門。
病房裡的沈瓚看了看粥,嘆了口氣搖頭,“得,這又是我的事兒。”
……
裴榆睡到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哥哥還是不在,心情有些低落。
一伸手,她摸到了一個木牌子。
“這是什麼?”
沈瓚給她盛好了粥,“你哥給你刻的回家牌。”
“快把粥喝了。”
裴榆左手動不了,沈瓚給她端著,裴榆用右手舀著喝。後面醫生進來又給她用了些藥,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
下午沈瓚閒不住了,又不知道上哪兒弄來的廢紙,一張一張開始疊飛機塞進裴榆手裡,兩個人一下午玩的還算快樂。咯咯咯的笑聲就沒停過。
一直到晚上,夕陽漫天,幾隻鳥兒飛過,天色看起來懨懨的。
病房突然被推開,塗佩蘭帶著徐正陽走進來。
手裡還拎了不少東西,放在了床頭,看看裴榆又看看自家孫子,嘆了口氣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沈瓚見狀默默去門口守著了,這一會兒應該也出不了什麼事。
裴榆其實知道是塗阿婆和徐正陽,但是雙手一直攥著被子沒有說話。
“小榆,你看昨天這事兒鬧得,的確是小陽不對,阿婆帶他來跟你道個歉。”
說完伸手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