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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趙穎雖然依舊梳著端莊典雅的迴心髻,卻是添了一條只有出嫁後才有的五色綢帶。
陳六有一句話是對的,身邊的親衛總是要找更信得過的人。
因此,莊子上也放出訊息,招募20名親衛,除了朝廷的安家費,白野另外再給100貫,以及各自租傭的土地。
陳六破天荒的沒有大呼小叫的說白野敗家,用他的話說,那就是他們的買命錢,給的多了,他們才會知曉郎君的命有多金貴。
白野雖然不算非常贊同,不過,相對於各地的兵員,自己莊子上的農戶,顯然更值得信任。
工坊的匠人都是寶貝,一律不接受報名,這倒不是什麼歧視,而是這些匠人,只有在工坊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白野還給真老成劉治幾人佈置了一系列任務,車床,銑床,鑽床等等,關鍵就在於鋼材的選取,需要他們和鐵器坊的李虎等人長期摸索總結。
最頭疼的是化工方面的人才沒有,白野都想去尋訪名山大川中的道觀,那些道士們定然最感興趣,也只能暫時擱置。
即便是願意教,也得有人願意學,純理論性的知識可不含功利,既無法給科舉加分,對於財富也無法增值。
其中還有術與道的區別,有術而無道那只是一時之利,無法長久。
所以白野始終堅持寧缺毋濫,他相信,劉治5人在物理方向會走的比自己還要遠。
儒學經典做注是一件繁瑣且枯燥的事,何況還只有林松孫和李清照二人,萬幸的是,荊湖茶陵的蘆溪老人王庭珪接受了林松孫的邀請,近期會帶著學子前來山陰會學。
王庭珪在政治上雖然沒有什麼大的作為,但他的詩文著述甚豐,筆力雄渾。
他正巧也在編寫《論語講義》以及《六經講義》,山陰之行順理成章。
待交代完瑣事,白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陳六板著臉,嚴肅認真道,“阿郎來吧!”
“那我來啦?”
“嗯!”
“我真的來啦?”
“嗯嗯!”
白野閉眼咬牙,手中的銀針紮了下去,觸感很硬,陳老六手上這繭子可夠厚的啊,小心的撐開一線眼皮,銀針紮在了桌案上,能不硬麼。
迎著陳六那一臉的無語,白野乾笑兩聲,“意外,再來一次”
扎自己?那多疼啊
白野眯起眼,因為捏的太用力,銀針抖個不停,將針尖抵在陳六的指腹上,心一橫,咬牙用力
銀針整個被白野折彎了
陳六的眼裡只有自責,覺得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才導致的。
白野大口喘著粗氣,這著實有些難為人了,有的人能從虐待小動物中獲得快感,而有的人連摸一下貓貓狗狗,都怕弄疼他們。
緩了好一會兒,白野再次拿起一根銀針,抿著嘴唇,“再來一次。”
這回一切順利,一點嫣紅浮在陳六的指腹上。
白野的臉瞬間轉白,手腳已經不自覺的開始顫抖,卻始終沒有移開目光,死死的盯著陳六手指上的那點血跡。
又緩了好一會,“再來!”
一連七八次,白野終於適應了這“點”程度。
接著又讓陳六去撈魚,白野提著菜刀,看著砧板上時不時就跳一下的魚,做著心理建設。
“小鯽魚啊,對不住,為了北伐大業,你就委屈一下?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只聽“咚”的一聲,菜刀砍在了砧板上,那魚卻是絲毫無損。
“哎呀,對不住,自家不擅長玩刀,再給一次機會?你還是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啊。”
接著又是“咚”的一聲,這回倒是砍中了一小節尾鰭。
“哎呀呀,意外意外,再一再二不再三,下次一定!”
那小鯽魚都不蹦躂了,彷彿認命一般,要不給個痛快?
晚間,李孟博喝著奶白的鯽魚湯,“嘖嘖,這魚湯真真不錯。”
白野還在魂遊天外,“啊?是嘛?那得好好謝謝魚。”
又過一天,白野提著菜刀來到了雞舍。
一隻腳輕輕踩著雞身,一隻手摁住雞頭,“小雞小雞,國家會記住你今日做出的犧牲,不反對是吧?那我可動手了。”
菜刀在雞脖子上一劃,毛也沒掉一根。
“啊呀,對不住,肯定是刀不夠鋒利,我再磨磨”
“這回好了,那我們繼續?”